夜深时,我做了个梦,一个小男孩和一个小女孩在院子里栽下一株梨树,男孩说:“清儿,你许个愿吧!”
女孩欢欢喜喜闭上眼,一脸虔诚,开口说:“清儿喜欢梨花,要栽好多好多的梨树。”
“小傻瓜。”
“该你许愿了!”
“愿清儿的梨树伴着她长大,年年盛开。”
梦断断续续的,模糊不清,梦里下雨了,从淅淅沥沥到倾盆大雨,小女孩追着马车跑,跌倒在地,悲切地喊着:“苏笙,院里的梨花被风雨打落了。”
马车不曾停下,渐渐远去。
好冷。
我醒了过来,被子被我踢到了一旁。
再次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后,脑子里一遍遍回想刚刚的梦,梦里的人好似隔着一层纱,看不清,却又那么真实。还有那个名字,苏笙。
按照我穿越过来的时间,是不该有这段故事的印象的,难不成是这具身体留下的回忆?还是我忧思多梦?
不像,不像。
苏婉清和苏笙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一提到这个名字,我总觉得胸口闷闷的。
“小姐,你醒了?”守在床边的挽夕察觉到我的动静,她是个很细致的姑娘,我任何异样她总能察觉,每次我生了病,也是她第一个发现。
“没事,睡吧。”
远方,墨城渊立于城楼上,衣衫单薄,目光幽深,若有所思。
边疆尽是荒漠,寒风凛冽,刮起黄沙。
“八年了。”他轻描淡写地说着。
“是啊。”身边年轻力壮的护卫兆年说道,“少主离开京都八年了,筹谋多年,如今总算要回去了。”
听了这话,墨城渊的脸上才有了一似轻蔑的笑意,转眼间又归于平静,甚至覆上了一层寒冰似的恨意。
八年,受尽煎熬,卧薪尝胆。
苏婉清,终于要再见了。
“啊嚏!”
完蛋了,昨晩不过冷了一会儿,现在就着凉了,又是头晕,又是想吐。
府里上上下下的人又忙活起来。谁让他们的大小姐是个一病就可能要命的病秧子呢!
今天却不见爹,苏止说他去了将军府栽树了。
好在在屋里捂了一声汗,身体也就暖和了起来,不再有异样。
大概是我前世过了10年摸爬滚打的军旅生活,磨练太过,转世竟成了手里捧着怕摔了、嘴里含着怕化了的掌上明珠。
不容易啊不容易!
虽说时时生病确实恼人,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日子,也太爽了吧!
然而我的潇洒日子没过两天,便接到去宫里学规矩的旨意。
全京都所有官员家的闺中小姐都被接到了皇宫里,由教习嬷嬷管教,为了在迎接大将军的春宴上不出差错。
没想到来了这里,还是逃不过上课、训练、听指挥的命运。
这次皇上可真是下血本了,连我爹这样芝麻大的官的女儿都接进宫一应教导,出席皇家春宴,光是吃穿用度就耗费不少。表面上是欢迎将军、福泽大家,实际上就是给将军选妻,万一他和某个官员的女儿看对眼了,结成良缘,再生个一男半女的,此后便将他牢牢拴在京都、捆在朝廷了。
所以将军夫人这个职位,他一定要选出来,并且必须是朝廷可用之人。
皇上其实已有了属意人选,丞相家的二女儿柳悠然,弱柳扶风,婀娜多姿。还有尚书大人的亲妹闻昭玉,人生得貌美,又才华横溢。
而像我这样的,完全就是一个陪衬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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