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曾一度陷入必死之境,但可以确定的是,现在的胜利是属于他的,他才是最终的胜者。
赞克缓缓抬起袖剑,就这样看着阿罗文一点一点地走近。
他对这个能力很有信心,完全没有想过失败的可能性。
只要是人,在心灵上就会存在破绽,那个破绽就是心中所爱。
无论是多么强大的战士,都无法对深爱的人下手!
他深信着这一点。
阿罗文还在继续靠近着,现在他已经身处于赞克的五步范围之内。
这个距离的话,只要一瞬间,他就可以砍下阿罗文的头颅。
“那么,‘黑狐’阿罗文——”
赞克向前重重踏出一步,整个人猛然爆射出去,袖剑狠狠地刺向阿罗文的咽喉。
“看着你最爱之人的幻影去死吧!”
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就在剑锋即将贯穿阿罗文咽喉的那一刻,他的眼睛忽然重新恢复了清明。
“锵——!”
夜色中蓦然闪过一道冷冽的光影,赞克的袖剑被瞬间弹飞,连带着冲天而起的,还有他那鲜血淋漓的右臂。
突然遭到如此重创,赞克惨叫着暴射而退,而阿罗文就这样站立在原地,并没有乘胜追击。
在交锋的那一瞬间,阿罗文再度发动了“神速居合斩”这种距离下,任何人都无法避开他的斩击。
要不是拔剑的时机太过仓促,现在的赞克早就已经身首异处了,绝不是单单失去一条手臂那么简单。
“哎呀呀,差一点就被迷惑了,真是危险呢。明明是和帝具使之间的战斗,我似乎也有些太过儿戏了,这一次就当做一个深刻的教训铭记在心吧。”
阿罗文轻松地笑了起来,然而他的眼中却没有任何笑意,有的只是怒涛般的杀意。
显然,赞克利用玛丽卡的幻影来迷惑他的事情,已经将他彻底激怒了。
对阿罗文来说,玛丽卡是个很特别的存在,他无法容忍任何人以任何方式去亵渎她,哪怕仅仅只是幻影也不行。
任何胆敢触碰他逆鳞的人,他都会给对方一个深刻的教训。
“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打破这个幻术!?你应该已经看到心爱之人的幻影了才对啊!”赞克捂住断臂,像是无法接受幻术失效这个事实一样,发疯似的大吼着。
“确实是相当逼真的幻影呢,一开始连我都沦陷进去了。”
阿罗文的声音如同来自北方的罡风一样冷冽。
“但是啊,唯独玛丽卡,这个世界上只有她是不会对我产生杀意的,所以眼前这个想要杀我女人,自然也就是一个伪物”
“无论是多么逼真的幻影,都无法复制人心,算漏了这一点,就是你的败因!”
阿罗文双手持剑,眼中闪过森冷的光芒,他摆出一个冲锋的起手式。
“这场战斗我已经很尽兴了,所以你可以去死了!”
一个巨大的凹坑猛然在阿罗文的脚下爆碎而出,他的身形暴起,带出一连串的残影,引动一阵强烈的气流变化,形成狂风,向着赞克扑射而来。
“可恶!我怎么可能会在这种地方死掉啊!”赞克怒吼一声,剩下的一只手臂猛烈挥舞着,袖剑缠绕着飓风,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整个人猛冲过去。
“铮——!”
两道身影狠狠地冲撞在一起,空气中发出了金铁交鸣的震颤之声,宛如上古凶禽的尖啸般刺耳难耐。
恐怖的冲撞之后,天地间突然沉寂了下来,仿佛时间就在此刻停滞不前一般,甚至听不到一丝风的声音。
月光透过了乌云的遮挡,将昏暗的街道照亮。
只见阿罗文和赞克隔着一段距离背对而立,两人中心的地面上密密麻麻地布满了狰狞的地裂纹,这是双方交战后留下的痕迹。
而此时,胜负已分。
“噗啊——!”
赞克喷出一口鲜血,血沫飞溅,映红了这片夜空。
不详的血光与洁白的月色完美地融合在了一起,形成了诡异而又阴郁的惨淡光晕。
他直挺挺地倒在地面,飞扬而起的尘土随风飘散。
一道撕裂般的伤口从赞克的右肩一直延伸到左边的肋骨,途中经过了心脏部位,心脏被撕得粉碎,血液如喷泉一般涌出,不一会儿就形成了一个小血泊。
他的气息渐渐微弱,眼见是不活了。
阿罗文转过身,收剑回鞘,眼神默然。
“是你输了。”
赞克双目无神,眼中的生机正在一点点黯淡下去,但却露出了解脱似的表情。
他的口中发出微不可闻的声音,要不是阿罗文的听力远超常人,否则还真听不到。
“是吗我输了啊”“这就是死吗”
“听不到地狱的声音了呢愉快愉快”
“谢谢你了阿罗文”
断断续续的声音停止了,这也表明着那个令人们谈之色变的“斩首赞克”此时已经死去。
阿罗文不知道赞克为什么感谢他,不过具体的原因大概也可以想象得到。
没有人一生下来就是邪恶的存在,所谓的“斩首赞克”也不过就是一个被逼入绝境的可怜虫罢了。
但阿罗文不会怜悯他,就算事出有因,但罪孽就是罪孽,不会因为什么高大上的理由就可以轻易被原谅。
任何卷入罪孽之漩涡的人,都必须拥有随时直面死亡的觉悟,这是他们的命运。
既然你在杀人,那么不知何时你被别人所斩杀也不奇怪。
很合理,不是吗?
阿罗文帮赞克合上了双眼,虽然他曾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但既然他像一个战士一样战斗了,然后死去了,那么阿罗文不介意给予他最基本的尊重。
现在“斩首赞克”已经死了,这一次的任务也算是告一段落了。
那么,接下来——
“你们还想躲到什么时候?藏在那里窥视了我这么长时间,不介意的话出来露个面如何?”
——就该解决其它的小老鼠了。
会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个地点的人,以阿罗文所掌握的情报来看,除了“夜袭”之外不作他想。
今夜,还很漫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