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危机感骤然袭来,让他浑身上下汗毛乍起。
这种感觉他并不陌生,这是一种临近死亡的感觉,在被帝国通缉的这一段时间里,他曾无数次因为这股虚无缥缈的感觉而逃过死劫。
他下意识地侧过身体,脚下一个爆步,整个人就后仰着从几十米高的时钟塔上一跃而下。
与此同时,一道寒光从空气中一闪而逝,让人头皮发麻的锐利响声几乎是紧贴着他的耳膜呼啸而过。
电光火石之间,赞克凭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到了袭击者的面貌。
那是一个扎着马尾的黑色剑士,月光下,他挥剑而过的身姿充满了奇特的美感。
黑发,黑瞳,黑衣,黑剑。
入眼的只有黑色,冰冷的黑色,没有感情的黑色。
仿佛是来自地狱的索命使者。
赞克知道他的名字。
黑狐,阿罗文!
该死!为什么会没注意到他!?
赞克弹出袖剑,同时发动了“观察者”的未来视能力,他现在还在坠落中,没有办法借力,只能借助于帝具看穿阿罗文的攻击,防护住周身要害。
挥剑弹开阿罗文投掷而下的银针,又打飞想要咬住它小腿的飞爪,赞克勉强着地,强大的冲击力震得他两腿发麻,然而他却一刻也不敢停留,就地一个打滚,躲开了那从天而降的一剑!
“诶,还挺不错的嘛,能连续挡下我这么多次攻击的人可不多,你额头上的那只眼睛是帝具吧?”
阿罗文拔出了将地面劈得碎石翻飞的乌黑长剑,嘴角勾起一抹略带兴奋的笑意。
如果赞克被他轻易斩杀,他反而还会觉得失望,他对斩杀弱者没什么兴趣,只有可堪一战的对手才能让他感到愉悦。
“而且从刚才你的表现来看,你分明看穿了我的动作,你的帝具是预知型的吧?”
阿罗文轻笑着,手中的长剑随意舞动着,毫无规律可言。
然而在赞克的眼中,却至少出现了七八种阿罗文斩下他头颅的画面,让他下意识地向上方防御。
可是阿罗文并没有任何动作,反而露出了得逞般的坏笑,以他的能力,自然可以小幅度地控制身体的动作。
“看你的反应,我的猜测应该是正确的吧?不过这就有些麻烦了,预知别人的行动简直是犯规一样的能力啊。”
像是在抱怨,可是脸上的兴奋之意却丝毫不见收敛,看样子是相当满意这样的难度。
可恶,完全被这家伙牵着鼻子走了。
赞克的背后淌着冷汗,从刚才短暂的交手中,他已经充分感受到了阿罗文的强大,可以说没有帝具的话他现在已经死了,这完全不是他可以应付得来的等级。
这家伙就算比不上哈维尔,也绝对相差不远,这种强得变态的家伙居然会一晚上出现两个喂喂喂,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杀人魔而已,要不要这么看得起我啊?
不过在发牢骚之前,他还有个问题不吐不快。
“我刚才已经仔细地察看过了,这周围应该没有任何人才对,你为什么会忽然出现在这里?”
没错,要不是确认过周围没有人,赞克又岂会无所顾忌地站在时钟塔上,要知道那可是个相当显眼的位置,只要稍稍抬起头来就能够看到上面的人影。
“哦,你在疑惑这个啊,那是我帝具的特性啦。”
阿罗文一脸无所谓地抬起他手中乌黑色的长剑,剑身上反射着隐晦的锋锐光芒。
“暗界降临八尺乌,具体的能力就用你的眼睛来确认一下吧。”
阿罗文将长剑平举,剑身上忽然开始释放出浓浓的黑雾,不详的色彩转瞬间蔓延开来,立刻将阿罗文包裹在内,然后黑雾散开,连同阿罗文一起消失不见。
赞克顿时瞪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说:“消、消失了”
还没等他从这种离奇现象中反应过来,一股强烈的杀气已然悄悄锁定了他。
撕裂空气般的破空声忽然从脑后传来,惊得他立马侧身回防,虽然勉强挡住了第一击,却被接下来的连锁斩击带走了一只耳朵,肚子和大腿上也留下了深深的伤口,鲜血淋漓。
被一脚踹在胸口上,连续撞断了三根灯柱才摔倒在地,赞克喷出一口含着内脏碎块的鲜血,得到了片刻的喘息机会。
阿罗文悄然出现在赞克刚才所站立的位置上,然而他却根本没有看到阿罗文是如何靠近他的,连对手都看不见,自然也就无法预知其行动。
“如你所见,八尺乌的能力是释放出让使用者隐身的黑雾,虽然在攻击的时候会显露出身形,但换句话说,只要我不攻击,就可以一直处于隐身状态你的帝具果然也无法对看不见的敌人产生效果吧?”
“现在知道我为什么能够悄无声息地出现在这里了吗?”
阿罗文回答了赞克的问题,虽然是用血的方式。
赞克挣扎着站了起来,心中苦笑不已,他的帝具被对方克制得死死的,五视的能力已经废了大半,将原本就悬殊的实力差距拉到了更加令人绝望的地步。
洞视、远视、透视、未来视没有一个能对隐身的敌人产生作用。
唯一可以使用的,只有
赞克抬起头,将袖剑横在胸前。
“喔?还不放弃吗?有点意思。”
阿罗文挑了挑眉,咧嘴一笑,露出了森白的牙齿,脸上是令人心悸的残忍和狂热。
在战斗的时候,他就像是完全变了一个人一样,变得狂气而好战,完全没有平日里的惫懒模样。
虽然隐藏得很深,但他确实是个不折不扣的战斗狂人。
除了哈维尔,他这辈子还没有输给过谁,很少有人可以成为他的对手。
他不喜欢一面倒的屠杀,战斗必须要有来有往才能让人热血沸腾啊。
而眼前的赞克似乎还有一战之力,这让他很高兴,不这样的话就没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