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曼压了一个多月的火噌地就爆发了,她腾地变了脸色,声色俱厉地嚷:“你为什么不干脆住到他家去,别回来了多好。”
喊完她又后悔,她想起杜暄跟杜建成针锋相对的样子,她不知道如果杜暄也那般冷冰冰地对待自己又该怎么办。
杜暄轻轻拉住周曼的手:“妈,这是我家,我不会不回家的。小安要高考了,他跟我不一样,他心里没底,容易紧张,我多陪陪他。等他考完我们再慢慢地谈,好吗?”
“没什么可谈的。”周曼疲惫地挥挥手,“在这件事儿上,你不会听我的……其实,我觉得你就没听过我的。”
杜暄:“虽然我没听您的,可也还过得不错,对吗?我没上师大附,但我考上了北大;我没学金融,但我学了医科的本博连读;我高一高二参加了那么多活动,天天都泡在学生会,可我考了全市第二名。”
周曼:“但是这件事儿跟那些都不一样,社会是什么样子你还不懂,你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人言可畏’。”
杜暄握着杜暄的手一丝不抖:“总要见一见才能知道到底‘可不可畏’啊。”
“何必呢?”
杜暄:“因为有他在让我觉得很幸福。”
周曼狠狠地一震,泪水渐渐漫上来,难道没有林廷安,小暄就是不幸福的吗?周曼哽咽了一会儿:“小暄……对不起,如果妈妈能早点儿……”
杜暄摇摇头:“不是林廷安也会是别的男生,都一样的。”
周曼握着儿子的手,无声地流泪。
当计时牌翻到个位数时,林廷安的毕业典礼举行了。他特地穿了白色的田径队队服,热烈欢迎全年级和全田径队来签名,可事实上,最后主动来签名的甚至还包括许老师、彭老师和胡坤。林廷安简直想跪下去,他战战兢兢地说:“应该是我去跪请墨宝的。”
胡坤潇洒地写下自己的名字,瞅他一眼:“这么文的词儿,难为你能记住。”
“那是,”林廷安挺挺胸脯,“我连《鸿门宴》都背下来了。”
胡坤打量了一下田径队有史以来最牛逼的队员,他满意地点点头,难道露出赞赏的笑容,拍拍林廷安的肩膀说:“考完试想着减肥啊,你可胖了不少。”
田径队队员哄笑起来,然后一拥而上把林廷安举起来劈开腿对着足球球门框就锯了过去。是啊,全校第三名的体特生,拿过十省市短跑第一名的学优生,还让不让其他的体特生活的?必须弄死他替天行道济世救民。
田径队的笑闹声响彻操场。
很多女生来找林廷安合影,挽着胳膊搂着肩膀,嘟起嘴做亲吻状,郑子岩看在眼里忧心如焚,颇有种看到自己的闺蜜红杏出墙的忧虑感。
他走过来拽拽林廷安:“你也差不多点儿,最后这些照片肯定会上传校论坛,要是……啊,对吧。”
一个搂住林廷安腰的女生扒拉开郑子岩:“哎呀郑子岩你躲开,安少又不是跟男生拍照杜暄根本不会紧张,刚刚你们锯他才犯忌讳呢,对吧安少?”
郑子岩有种被雷霹的感觉。
林廷安:“你……什么意思?”
女生吃吃地笑:“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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