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自己宁可发着高烧蜷缩在半影也不愿意回家。
还有……
为什么听到胡坤说“期中考”的时候会忧心如焚。
为什么会在林廷安最高兴的这一天说这些让他不痛快的话。
为什么要对妈妈说,“林廷安终有一天能考上985、211”?仅仅是为了保护朋友,反驳妈妈的偏见吗?
可妈妈也曾说过孙睿吊儿郎当,不求上进,可自己也只是笑笑而已。
孙睿说:“这么多年了,我就没见你说过哪个姑娘好”。
……
夜深人静时,杜暄抱紧膝盖蜷在在床脚,死死咬着牙,残忍又坚决地把自己扒了一层皮,他鲜血淋淋地问自己:
为什么取景框里全是他,为什么会抱住他,为什么会在他靠着自己入睡时觉得世界都安静了。
为什么对他好,为什么总想和他在一起,总不能真是为了那锅排骨汤吧?
还是为了发烧那天,那张温暖柔软的床铺。
抑或是他执拗地、瞪着眼睛说:“杜暄,你就是第一名。”
各种念头纷至沓来,让杜暄无力去梳理,只能被动地承受着这些巨大的冲击。长久以来,一直被他有意无意压制住的情感就在这一片混乱中悄然露头。他不得不承认,这一年多以来,他的生活中时时刻刻有林廷安的影子,这个男孩子牵动了他所有的喜怒,他甚至妄图规划他今后的道路!
这真太可怕了。
杜暄摇摇头,觉得自己简直不可理喻。
他问自己:杜暄,其实你早就意识到了这并不是所谓的‘兄友弟恭’吧?
他也问自己:杜暄,现在你终于敢承认了吗?
他甚至问自己:杜暄,你知道这有什么后果吗?
所有的问题都没有答案,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感受到一种尖锐的疼痛,冰冷刺骨,疼得他不住地颤抖着想要尖叫。但是他不敢尖叫,甚至不敢呼吸,唯恐出一点点声音惊动妈妈。他缩成一团,狠狠地再捅了自己一刀:
如果林廷安知道了,你要怎么做?
就在杜暄一片茫然的时候,期中考试和初三月考接踵而来。杜暄坐在考场里,满脑子想的都是还没来得及给林廷安总结重点,也没给他改作文,更没有帮他把化学方程式再默一遍……于是在高中阶段的第一场大考中,杜暄考了第十五名。
周曼沉着脸伸出手:“手机。”
杜暄二话不说地交出了手机,暗自松了一口气,他真心觉得没有手机是件好事。
“想好怎么办了吗?”周曼问
杜暄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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