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轰鸣,满载我的记忆,驶向了回家的归程。坐在火车上,我凝望窗外万里冰封,感慨万千。
当初刚来这里的时候,我们一群志愿者热血澎湃,立誓要干出一番事业。可没想到造化弄人,兴高采烈的来,愁绪万千的走。我掏出人皮地图和那两具骷髅,犹豫着是不是把它们丢出窗外,从此彻底忘掉这段过去,开开心心的做个普通人,娶个婆娘,平平安安的过rì子。
可是,发生过的事永远不可能遗忘。你可以尘封你的记忆,却永远抹不掉那段回忆。即使你不去想它,它依然在你的心里,不会消失。这几个月以来,我反复回想着墓穴中发生过的事,却还是有许多地方理不清头绪。比方说这张人皮地图,比方说这两具骷髅。它们到底代表了什么,到底有什么秘密。墓穴中那独眼形似龙的怪物究竟是什么?它背上的棺材里到底是谁?
太多太多的疑问,让我的心无法平静。我曾经不止一次的尝试和两具骷髅取得沟通、联系,皆告失败。自从那次它们赐予我力量,让我大发神威后,它们就像睡着了一样,再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这让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刻意的想要忘掉过去,彻底和这段记忆告别,可夜深人静时,总会被噩梦惊醒。冥冥之中,仿佛有个声音在召唤我,我平静的生活再也回不去了。
犹豫良久后,我叹了口气,把这张人皮地图和两具无头骷髅重新放回怀中,地图是老张托我交给他女儿的。男人无信不足以立世,答应别人的事就要做到,我会把地图转交给老张的女人。至于这两具无头骷髅,权当是个纪念吧。
人生短短数十载,眨眼即逝。既然舍不得丢就不要丢了,何必勉强自己的心呢?或许有一天当我老了,我可以拿出两具无头骷髅,给孙儿们讲述曾经发生的故事。但我不会把它交给任何人,包括我的后代,我要把这两具骷髅带到棺材里,让它们永远的陪伴我。因为我心里清楚,这两具骷髅有些邪异,我不想子孙后代因为我的缘故惹祸上身。
等待的时刻,尤其漫长。我们坐了三天两夜的火车,中途还倒了一趟汽车,总算回到了běijīng。下车后,胖子领着我们来到了他的一个铁哥们的住处。这位哥们姓马,人长得又黑又小又瘦,别人都习惯xìng的叫他小马。
小马人虽然长得磕碜点,不过颇为仗义,知道我们在外面出了点事后,二话没说立马收拾了房间,让我们先住在他家的四合院中。他的父母都是当兵的,长年呆在部队,家里没什么外人,我们也乐得自在。
上火车前,我们把那肖戟长枪类,不容易携带的冷兵器都埋在了山洞中,只携带了那些比较好拿的明器。王二麻子和高胖子从古墓中拿了一颗夜明珠和一些珠宝,我和爪子龙手里还有把青铜短刃,牛铁板手里也有不少小物件,算下来能卖不少钱。了解了我们的打算后,小马自报奋勇的要到古玩市场打探消息,帮我们把带出来的明器转手卖掉。
这些明器的价值不菲,卖掉后我们会有一大笔钱,足够我们挥霍一阵子的。不过,人无远虑必有近忧。我们五人已经不可能指望还有什么分配了,别进去吃牢饭就不错了。这些明器是我们唯一的生活来源,花光了就彻底没钱了。我打算拿出大半的钱把我们五人的档案改下,剩下的银两做个小生意,可具体做什么还没想好。
夜已深,我躺在上,辗转粪,夜不能寐。我生xìng有些多疑,喜欢胡思乱想。按理说我人已经平安到达běijīng,该放松了,可我心里总是有些忐忑不安。我躺在烧的滚烫的炕上翻来翻去,忽然感觉背有些痒,忍不住伸手挠了挠。这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我也没有在意。可第二天当我们到澡堂子洗澡的时候,我赫然发现一件诡异的事情,我们五人的背后,都起了一小片褐sè的斑。这个发现让我有些惊讶,有些不知所措。若只是我一人起斑,那还可以理解,可五人同时背后起了一小片斑,那事情就有些不对头了。
不过,有病就治,没什么大不了。我们在地下接触了不少脏东西,得点皮肤病也有可能。等把明器卖了,我们找个医生好好的医治一番,把病治好就得了。
洗完澡,小马带着我们五人来到了古玩市场。这里龙蛇混杂,黑白两道的人都有。小马提前已经打探到了消息,像我们手中这些值钱的明器,整个古玩市场有能力收购的不过三家古董店。它们分别是藏宝斋、铭岳阁、嘉氏行,我们今天要去的就是藏宝斋。
藏宝斋的大门门前,有两个石狮子,据传这两个石狮子有些年头了,是非常值钱的古董。走近藏宝斋,大厅正zhō放了一架古筝,两旁则是一排排木架,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古董。不过,这些古董真假难辨,多是不值钱的次品,真正的好货是不会拿出来的。
见到我们一群人来到,一个穿着旗袍,长相有些甜的高个鹅蛋脸女生迎上来道:“几位客人,你们想买点什么?我们这里都是珍贵的收藏品,其中有许多昂贵的古董尚未经过鉴定,就看您个人的眼光了。前不久一位老大爷在我们这里花了一万元买了个花瓶,回去找专家一验证,竟然是乾隆时期的文物,卖了上百万呢”。
万元户年代,上百万不亚于天文数字。可我不是傻子,当我们外地来的凯子呢,玩这套把戏。中国市面上流传的文物,百分之九十都是假的,真品少的可怜,真有好货,哪里轮得到我们来买。我皱了皱眉头,有些不屑的冷哼了一声道:“别来这套,把你们管事的叫来,我们有絮想卖给他”。
古董买卖,属于比较禁忌的话题,一不小心就会触碰国法。通常第一次来卖货的人,都会先试探一番,再拿出自己的东西。或许是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直接,那个鹅蛋脸女生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道:“这位先生,您先在这里等一下,喝杯茶,我去叫人”。
这位美女转身向藏宝斋内房走去,一位大妈模样的佣人,把我们安排到了一张桌子前,给我们每人端了一杯茶水。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我们倒也不着急,点了根烟,押了口茶,品起茶叶来。
高胖子道:“这家子真小气,炕起人是不,竟然用这种劣等的碧螺chūn招待我们”。
我愣了下,没想到高胖子竟然对茶道也有研究,一时有些惊奇的看了胖子两眼。看来想要彻底了解一个人,真的很难,即使朝夕相处的人,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
不多时,一个身材微胖,穿着西服的男人走了进来。他一进门先是和我们寒暄了一下,一人递给我们一张名片。名片上写着藏宝斋总经理,朱瑞发。
“几位兄弟,你们想卖什么,总要先拿出来看看。我们这里只收来路清晰的古董,若是无法证明古董的来路,那我们是合法商人,坚决不会收的”。这位朱经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满脸笑眯眯的。我为人一向有些敏感,特别相信自己的感觉。一见到这人我就有些不太舒服,隐隐觉得这人像是个笑面虎,不是什么好人。不过,干这行的又有几个人是好人呢?
“你想看货,那就看好了,不过这里不太方便吧”。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我虽然第一次做这样的事,可毕竟祖上是开当铺的,对于朱经理的这套把戏并不陌生。
朱经理的话,无非是想试探我们的反应。我们若反应有些激烈,有些猴急,那就落入了被动的局面,任由对方掌控价格,铁定被宰。若我们有信张,眼神恍惚漂移不定,那我们很有可能和jǐng方有联系。可像我这般冷静,不着边际,倒会让朱经理觉得我们有些高深莫测。他盯着我的眼睛,目光闪烁,一时有些拿不定主意。
不过,商人重利,为了百分之五十的利润就敢铤而走险。为了百分之一百的利润就敢践踏人间一切法律。为了百分之三百的利润就敢拿自己的命去赌。我不怕这头笑面虎不上钩。
我给了王二麻子一个眼sè,王二麻子撇了撇嘴,显然极不情愿做跟班。他把手中的烟头按灭在烟灰缸中,缓缓从凳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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