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东棠抱着依旧止不住哭泣孩子,朝三楼而去。
三楼主卧房门未关,房门虚掩。
室内光线充沛,满满阳光的味道。
“你怎么起来了,”陆东棠抱着孩子走进来,一眼看见靠窗位置,一男子独自坐在那里,半侧身子隐在阴影之中。炎炎烈日时节,那人身上搭着一条毛毯,脸色略白。陆东棠皱眉道,“现在你还不能下床,去躺下。”半月前,陈全剖腹取子,九死一生,此刻他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需要适当休息。
男子没有动作,他的眼珠子麻木呆滞地转动,对周围的反应十分缓慢。
陆东棠见那人毫无反应,沉沉地无声叹息:“算了,总是躺着也不好,偶尔起来坐坐罢。”
“陈全,你把孩子抱一下,让他不要哭了。”
耳边,是婴儿啼啼哭哭的声音,小奶猫一样,略显低弱嘶哑。
直到此时,陈全睫毛才微微颤动一下,他动了动眼珠子,拒绝一样扭开脸。
陆家喜得一子,交易圆满达成,他终于可以功成身退。
劫后新生,令他似涅槃重生,再无顾虑。
陆家再没有任何理由羁留他。
陆东棠把孩子硬塞到明显不愿理会他的陈全手上,转身离开。
陈全手上被突如其来的强行塞进一个孩子,惊了一瞬,下意识搂住,陈全再要拒绝,陆东棠已转身离开。陈全死死盯着卧室房门,仍旧不见任何人进来。
陈全浑身止不住僵硬,他手上孩子的啼哭声是那么真实而接近,不再是往日遥远的哭闹声。
这是他的孩子,不,是从他肚子里拿出来的孩子。
多么不可思议。
“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哇……”
耳边,是婴儿断断续续哭泣的声音。
陈全低头看着手上的孩子,孩子眉清目秀,脸上满是泪水鼻涕,偶尔睁大的眼睛如浸水的黑曜石,纯黑而明亮,闪烁着不安和害怕。
就这样僵持了几分钟,怀中孩子的哭声似没有停止的意思。
陈全忍不住张了张口,声音中带着许久不曾开口说话的沙哑和低沉:“不哭,不哭……”说话间,陈全忍着身上还未完全愈合的伤口,略微调整抱孩子的姿势。才出生的孩子极其柔软,稍不注意都有可能碰着磕着。当年陈灏出生,陈全帮着家里带了不少时间的婴儿,此刻他多少知道该怎么哄孩子。
渐渐地,婴儿断断续续低哑的啼哭逐渐转变为一下一下的抽涕,哭闹的声势明显没有刚才那会儿厉害。陈全手下一下一下地轻拍孩子,并时不时轻轻晃动。婴儿在陈全手中逐渐停止哭泣。
婴儿轻轻地打着嗝,可怜巴巴地瞅着陈全。陈全看着小婴儿,神情复杂,一时无声。
或许是由于早产,这孩子似乎比一般婴儿小一圈,瘦瘦小小,短短一团。
小婴儿才出生半个月,脑袋还无法自有转动,此刻他嘟着小嘴,碰着一片衣角,粉嫩的小嘴像小鸟一样,就要去含衣角。
这是饿了?
陈全把衣服挪开,小婴儿吧唧吧唧嘴角,小嘴一瘪,黑曜石立刻浸泡在一泡泪水中。
眼看好不容易止住的哭泣又要崩溃,陈全急中生智,伸一只手指给小婴儿含着。小婴儿吧唧吧唧两口,也没嫌弃没有吃的,反正是没有再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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