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不能亏欠。
到清河班已经快要下午三点了,郁霈买了两份清淡的下午茶,准备奖励两个乖巧的小徒弟。
大门反常紧闭,郁霈有些狐疑,一走近就听见秦修逾低冷严苛的嗓音。
“你不是最想要家的吗?现在你妈妈回来找你,你还不肯走?难道这个破戏就这么值得你留恋?”
“你不是没见过我爸怎么死的,你也不是没吃过苦,你真觉得有将来?别天真了,他唱得好不过是因为那张脸罢了!你以为网上的人是喜欢他的戏?都是狗屁,他们是喜欢那张脸!”
“没有他那张脸,你以为还有人听?那么多唱京剧的,火了吗?只有他一个人火了证明什么?证明他的火和京剧毫无关系。”
“我问你,他那些粉丝里有几个人能听得懂京剧的?不过是人云亦云,随波逐流而已!你不要傻了,我比你懂京剧,它就是个古旧老派该被时代淘汰的东西!”
秦修逾情绪激动,隔着院子都听得一清二楚。
初粟嗓门稍微小一些,带着些纠结和怯弱:“我又没说不去,你总得给我一点时间考虑,我不能说走就走。”
“考虑,还需要考虑多久?”秦修逾气极。
他知道郁霈无论多忙,每周都会抽两天时间过来教初粟和岑忧,也知道他对郁霈的崇拜。
他花了将近半年的时间才找到初粟的亲生母亲,总不能前功尽弃,“上次过年我就跟你说过,你妈妈现在没有孩子,跟她走立刻就能办移民,无论你以后想干什么都可以,你觉得亏欠他你大可以想办法补偿。”
初粟垂头低声说:“可是我……我不知道怎么跟他道别。”
陆潮稍微一整合,懂了这师兄弟在计划什么,下意识去看郁霈,刚想出言安慰就见他一抬脚,硬生生把门踹开了。
?
乖乖。
郁霈站在门口,冷冷看向初粟:“不必了。”
初粟大骇,下意识抬头看向郁霈,脱口道:“师父,你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郁霈眼尾微垂,看着初粟身上崭新的衣服和鞋,无比失望地在心里冷笑,原来上次过年他们就在商量这件事。
他花尽心思教了一年,教出来一个不告而别的好徒弟。
初粟下意识后退一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师父,冰冷、锋利、严苛,活像是换了一个人。
陆潮没开口,静静看着郁霈的侧脸有些心疼,刚才在车上他还说过以后要把清河班交给这两个小徒弟,没想到扭头他就被徒弟“卖”了。
第69章霈来以叙(九)
“师父。”初粟骇然抬头,呐呐反问:“您……您怎么今天就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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