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郁霈眼底的冰冷锋利一闪而过,见是他,很轻地喘了口气摇头:“不要紧。”
郁霈说这句话的时候像是含着无限的纵容与情意,很容易让人沦陷。
尤其是那双眼,看人的时候简直能把人溺毙在里头。
陆潮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那里头纵容温柔的情意骗不了人,黏糊潋滟也骗不了人。
他对医学一无所知,不知道人是不是会在失忆后爱上同一个人,但郁霈看他的眼神实在太过暧昧。
“为什么这么看我?”郁霈从他手里抽回手,茫然道:“我脸上有东西?”
“没、没什么。”陆潮轻咳了一声,别过头在毛巾里包冰块,状似无意的问他:“你高中哪个学校的?”
郁霈猛地一呛,顿时咳嗽起来。
陆潮抬手给他拍了拍背,看他咳到微微发红的眼睛心里逐渐有了答案。
“你什么时候发烧的?如果我今晚不在宿舍你是不是打算硬熬过去。”
郁霈嗓音微微沙哑:“不碍事。”
陆潮心说还不碍事,不碍事那护士都快把他骂成陈世美了,真有事还不当场把他铡了。
“既然不舒服为什么还去褚思文的生日?”
陆潮知道褚思文这人热情到有些烦人,脾气也大,但其实没什么心眼,是个谁对他好他就乐意给谁两肋插刀的愣头青。
就他那个一口一个的恩人,如果郁霈说不舒服,他一定不会勉强,说不定还会忙前忙后送他到医院。
“去了他就放心了。”郁霈敛下眼,略有些疲惫的合了合眼皮。
褚思文一直想谢谢他,如果他不答应那他就会一直纠缠。
郁霈抬起眼看着寂静的输液室,淡淡道:“烦请你帮我保密,别告诉他我发烧了。”
“为什么?”
“因为没有那个必要。”
如果他知道了肯定又要自责,接着继续用愧疚来纠缠他,无论是报恩还是内疚都很麻烦,他不喜欢处理这些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
“你怎么还没给他降温?冰块都要化完了!”柳敏给另一个病人输上液,回头看俩人一个发呆一个咳嗽,刚消下去的火又蹭的一下冒出来,合着刚才劝到狗肚子里了。
这小两口怎么一个比一个倔。
“柳姐,你来一下。”
“哎来了。”柳敏应了声,回头跟陆潮交代:“赶紧的啊,你看他那脸都红成什么样了,一点儿不知道心疼人,真是不着调。”
“……”陆潮今晚挨的骂都快抵以往十九年加一块儿还多,抵着后槽牙“啧”了声,端过盆侧头看郁霈,“怕不怕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