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握紧。
徐越一阵晕眩,差点从床上滚了下去:“你叫我什么?”
这下他完全懵逼了!这个声音,分明是另一个人的!声线柔和,但是仔细听能发现带着一丝沙哑,是低沉的男中音。
“程时逸。”那人眸光一闪,神色又冷了半分,咬牙切齿地说,“你别玩我。睁大眼睛看看清楚,我是傅庭川。”
程时逸?傅庭川?
程时逸。傅庭川。
前面那个名字徐越记得,是徐俏喜欢的那个穷小子,后面那个,他完全没印象。他只记得车祸最后一刻,程时逸那张在自己车窗前的布满鲜血的脸,还有冲他直直撞过来的集装箱车。接着呢?接着他就失去知觉了!
那为什么这个人叫他“程时逸”?
徐越的太阳穴突兀地跳了一下,一种不祥的预感席卷了他全身。饶是这么热的天,他突然感到一阵彻骨的凉意。
徐越缓缓地转头望向一边的窗户。
黑夜中,紧闭的窗户上陡然倒映出他的面容。
干净利落的短发,清俊的眉眼带着柔和的弧度,鼻梁削挺,嘴唇薄而翘……不对!不对这不是他!他不是长这样的!
徐越摸了摸自己的右脸,玻璃窗映出的那人也摸了摸自己的左脸,完全是一模一样的动作!
他……他变成了程时逸???!!!
“你好像还不是很清醒。我去叫医生过来帮你检查一下。”傅庭川冷淡的声音再次响起,徐越连应都不想应,只呆呆望着窗户摸着自己的脸,一边轻声嘀咕“不可能”、“不可能”。
等他回过神来,傅庭川已经走出了病房。
徐越疯了似的把手上的吊针拔了下来,没管涌出来的鲜血,拖鞋都没穿赤着脚就狼狈地跑进卫生间,一气呵成的把门锁住。
然后他对着卫生间的镜子,缓缓抬起自己的头。
就像是千万道雷同时劈向自己,徐越恨不得现在用硫酸冲个澡清醒清醒——没错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可他现在确确实实在程时逸那个土包子的身体里!
徐越反应很快,震惊过后脑子里闪过的第一个问题就是:那他身体里住着的那个人,是程时逸吗?
听傅庭川的口气,好像自己的本体车祸受伤非常严重,还在抢救。
抢救……那就是说,“他”有可能会死。
如果“他”真的死了,死的究竟算是“徐越”,还是“程时逸”呢?
为什么一个车祸他就到了程时逸身体里?
他要怎么才能回到自己的身体里?
一个个问题连珠炮似的在徐越的脑子里炸开花,徐越愈发头疼,而就在这个时候,卫生间外突然响起一连串的敲门声。
“程时逸!程时逸你在不在里面?”
徐越一听到那个名字就想抓狂,有一股撕了说话人嘴的冲动。可冲动归冲动,徐越嚣张跋扈,横行霸道到现在没给人暗地里做了是有原因的,关键时候,他还是能保持几分冷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