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小二手里提溜着馒头咸菜往门口走,悲悯喏喏道:“老爷子又过来了,今个儿让人把店砸了,就剩了这一点东西,凑活着吃吧。……怎么还牵了只狗?……”
邢阳没注意,戚观澜轻轻的扫了一眼过去。
门外那老乞丐在捉虱子。
?
卧房里备着药物绷带,邢阳把小孩儿的衣服脱下来搁到一边,抬着他的胳膊给他擦药。小孩儿意外的有些怕痒,躲闪了两下,又用手按一下上了药的伤口。
邢阳笑道:“别躲,陀幼琳手里有剑的时候你怎么不躲?结疤的时候还会痒,不要用手挠,以后我每天都给你检查。”
跟邢星真像。
邢星小时候出去打了架揍了人,都是邢阳给他收拾烂摊子。
邢阳也是这样威胁他,只是邢星是照犯不误,非得跟别人分出上下三六九等来,打出了满身的伤痕,又管不住自己的手,结疤的时候挠个不停,满身都是浅淡的旧伤痕。
邢阳就想了个法儿,兄弟俩睡一张床上,他把邢星的两只手都抱住,一个睡姿一晚上,第二天早上醒来俩人的手都是麻的。
邢星心疼他,又劝不动,最后只能改了文战,说什么也不去打架了。
戚观澜偏头问道:“伤口都要用这种药粉么?”
他语气好奇,是没涂过药粉的样子。
邢阳心里更不舒服。邢星好歹还有他,眼前这小孩儿打满月睁开眼就住在最欢楼,鸨儿们吵架这档子龌龊事儿闹起来的时候,就权当他是个传话筒,传完了话还能泄气的揣上两脚。小孩儿身上大伤小伤不断,也没人想着给他上药。
“也不是都要上,看伤口的大小吧。但是不管你以后有什么伤口,都一定要跟我讲一下。”邢阳他心想以前的事儿就都过去吧,以后小孩儿跟着他可不能再受什么委屈。
邢阳乐观的想,所有的事情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他成功把戚观澜从最欢楼中带了出来,小孩儿乖顺温柔,一点黑化的迹象都没有,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
邢阳一只手托着戚观澜的屁股,另一只手拢在他的腰上,把小孩儿三百六十度转了一圈,越看眉头皱的越厉害,那被陀幼琳划出来的伤痕还不算重,戚观澜身上的伤疤密集成一片,唯独脸是干净平滑的。
“下手真狠。”他压低声音,怒道:“蛇蝎心肠。”
墙壁被砸的震了两下,隔壁传过来陀幼琳中气十足的声音:“你才蛇蝎心肠!臭不要脸诬陷我!”随后就是陀从枫细嫩的劝解声,那边不一会儿就消停了。
邢阳:“……”
邢阳委屈道:“我没说她!”
店小二送了水上来,忙得满头大汗,邢阳一边小心翼翼的把小孩儿放进水盆里,一边跟他闲聊:“怎么还是你?店里就你一个人么?”
“家里兄弟姐妹多得很,我年纪最大,一家人就我一个熟……能干点活。——哎,哎!小公子!别让伤口沾着水!”店小二愁眉苦脸,扛着水桶往外走:“您洗完就把水搁着吧,明早我来给您收了,下边还乱着呢。”
小孩儿刚进去两只脚就又被邢阳提溜了出来,“还是擦擦吧,刚上了药,再沾水发炎了怎么办。”他把赤身裸/体的小孩儿放在板凳上,拿了块布巾沾水给他擦身体。
小孩儿乖得很,抿着嘴让抬手就抬手。等把他收拾干净邢阳自己泡进去洗了洗,随后就带着小孩儿上床准备睡觉。
他没准备用带邢星的方式来养戚观澜,邢星大了脾气就怪异了起来,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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