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太渊连咳带笑,在被发现之前及时捂住了口鼻,他泰然自若的看了看手中鲜血,将手并拢,神态自若的说道:“那可真是糟了,咱们的运气,好像一直都不太好。”
九丹子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无可奈何道:“你这时候的幽默感,可以不要这么让人难以发笑。”
“阿丹。”
太渊转过头去,看着远处微亮的灯火,千山叠嶂,绿意葱浓,如水墨出画般的美景,慢慢由夕阳的光辉笼罩,像发陈的画轴,日头落山,便是卷轴一点一点的被卷收起来。
“我在听,又怎么了。”九丹子实在懒得再理他,转过身去生火,无奈的回应道。
“你走吧,反正他们也记不住你。”
九丹子的手一顿,猛然转过头来,他漆黑的双眼里倒映出了贯来不太正经的太渊脸上极平静的笑容,忽然神态茫然了起来:“你……你说什么?”他心中混乱无比,不由得抓紧了太渊的胳膊,急切道,“你再讲一次!”
太渊没有接话,乐呵呵的笑了笑,伸手抚了抚九丹子的头发,又有点不太正经的轻浮道:“我家阿丹生得这么漂亮英俊,又没有随着你那倒霉师父出家了,怎么能还没讨到媳妇就死在这种鬼地方。”
“不准胡说。”
听闻非议师长之言,九丹子下意识皱着眉头斥责了一句,引得太渊哈哈大笑,数声连咳,一口猩红憋在嗓子,直接喷了出来,这口血一出,太渊脸上的神气也散了,颓靡的软软倒在了九丹子肩头。
“阿渊!”
九丹子好似脸上心头都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只觉得头晕脑胀,胸口喘不过气来,搂着太渊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应该查看他的伤势,慌道:“他伤到你什么地方了,你说,你说啊!”
太渊靠在他肩上,面若金纸,却仍是笑嘻嘻道:“你怕什么,我这人怎么死得了,当初在……”他话还未完,脸色忽然大变,猛然呕出血来,奄奄一息道,“不好,我这次怕是要死了!”
言罢,头一歪,倒在了九丹子肩头失去了意识。
九丹子摸了摸太渊的脸,心中十分混乱,恨不得将人拖在地上暴揍一顿,然而之前那股焦虑与慌乱还未全然散去,叫他茫茫然有几分不知所措。
有时候九丹子也会吃惊于自己的善良跟耐心,他坐在原地想了想这许多年来的苦修,总觉得十分适合“感激”“感激”没有磨难也要创造磨难,没有事情也要创造事情坑他的太渊。
……
天上的星宫开始偏移,苍穹无垠,星河灿烂,长长的银河拖过,看星象这个事课上也有讲郎提过,不过苏怀静学得不太好。
易宣学得向来很认真,可惜连星星的位置都分不清,倒是不时抽风的易擎轻车熟路的辨认着,然后指着星河道:“师兄你瞧,那颗星是廉贞,它挪位了。”他笑了笑,指得十分清晰。
他指的足够清晰,所以苏怀静也极清楚的看到了廉贞移动的方位,不由得心中一动。
廉贞属木北斗第五星,既是囚星也是杀星,主燥烈,此刻往七杀与破军处挪位,看起来实在是很不妙。
“我爹说廉贞是我的本命星。”易擎淡淡道,“后来他为我在斗府之中祈了一盏命灯,望我吉祥如意。”
原来你还有爹啊。
苏怀静生出了一种微妙的异样感来,本命星这种事是的确存在的,不过浩瀚星海,能找到自己的本命星并不容易,像苏怀静就从来没有试图去找过。虽然他很想科普星星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在这种充满迷信跟玄幻的世界里,还是克制一下,不要作死比较好。
廉贞的复杂多变,狂暴邪气,其实跟易擎倒的确蛮相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