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角却高高地扬了起来。
平王殿下怎么看怎么喜欢,喟叹一声,将人压在身下。
腰下一沉,眉间柔情更深。
小世子闷哼一声,澄净的眸子里不由自主地晕上水色。
平王殿下快快慢慢地动着,小世子高高低低地叫。
马车颠颠簸簸、摇摇晃晃,凭添了许多乐趣。
老车夫甩着马鞭,摇头晃脑地哼着小曲,只可惜耳朵背得很,连自己唱的是啥都听不到,更别说其他动静。
***
御史中丞沈安儒吃过晚饭,正在家里拟折子。
长子沈墨之跪坐在一旁,伺候笔墨。
一个个整饬的字迹呈现在白纸上,沈墨之渐渐露出讶异之色,“父亲这是要……参大皇子?!”
沈安儒头也不抬,依旧有条不紊地写着。
沈墨之惊疑不定,却也没再贸然开口。
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沈安儒才提起手腕,将笔置于架上,不紧不慢地回道:“御史台有监查百官之责,皇亲国戚亦在此列,为父参大皇子一本,墨之觉得有何不妥?”
沈墨之连忙应道:“御史之责理所应当,并无不妥,只是……”
沈安儒瞅了他一眼,语气渐沉,“说。”
沈墨之形容更为恭谨,小心应道:“儿子只是觉得,如今大皇子正得圣心,可谓是如日中天,朝中诸臣也多有支持,保不齐将来……父亲今日这一本奏得可值?”
沈安儒哼笑道:“为父不唱为国为民的高调,单说值不值。且不说他侵占百姓之地私开盐井,本就该奏,只说将来之事,大皇子他——”
沈安儒哼笑一声,摇摇头,“他还不够格!”
沈墨之愣了愣,不解道:“父亲,儿子斗胆一问,您是要参与党争了么?记得儿时您时常教导我,咱们沈家向来是保皇派……”
“咱们确实是保皇派,直到今日都没有变,将来也不会变。”沈安儒正色道。
——只不过,保的是名君,是正统。
沈安儒不再理会长子,径自吹干墨迹,合上奏折,视线透过窗棂落到庭中的凤凰木上,眼中露出些许怀念。
——殿下,十年之约,臣即将兑现,您在那边一切可好?
*
与此同时,中书舍人府上,也在上演着类似的情景。
黎老相爷合上奏折,推回两位孙婿面前,声音略显苍老却依旧中气十足,“你们俩已经出师,再有这等事大可以放开手去做,不必再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