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气氛却怪怪的。
季星楼看着他,眼神很深,他被盯得全身发毛,脱掉衣服钻进被子里,装作看不见。
“这段时间你魂不守舍的。”季星楼说,声音有些落寞。
假装听不见吧,毕竟他还不知道怎么来解释这种可笑的事实。
“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心事重重了。”
这句话透着积分委屈与责怪,李若无有些不落忍了,闷声道:“睡觉吧,不然下午没精神。”
季星楼也钻进被窝,从后背搂住他,喃喃道:“我希望有什么烦心事你能对我说。”
“……”
“我希望能替你排忧解难。”
是啊,季星楼这么厉害,这么可靠,那为什么自己不干脆给他说算了,有个人分担心事也不是什么坏事,那说出来是不是会轻松点?
“跟踪我们的那个人是我爸。”
季星楼明显停顿了一下,随后道:“是那天吗?你不接我电话也不回我微信的那一天?”
“是,他突然来找我,实际上他早就找到妈了,当初他并不知道我妈怀了我,现在他知道了。”
“他想怎么样?”
“他想……”李若无翻了个身面对季星楼,“他想把我要回去。”
“想都别想。”季星楼搂了搂紧李若无,闭着眼睛说道:“睡吧,别想了,天塌下来还有我。”
真想,一辈子都能在这个怀里入睡,安心、温暖。
这样的安心并不能持续多久,睡梦再甜,也终究要醒来。
姥姥进医院了。
“姥姥!我姥姥没事儿吧?你们一定要救救我姥姥。”李若无拉着手术室门前的医生说道。
医生推了推他,道:“家属在外面等着吧,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抢救病人的。”
季星楼拍着李若无的后背抚慰着,轻声道:“先去坐着等吧。”
李小水也来了,正坐在椅子上抱头低声哭着。
抢救室外的,谁不难过?谁不崩溃?
姥姥是脑充血,邻居王婶儿说,姥姥坐在院儿里捡豆子,本来还好好的,就这么一下,突然就载下去了。这老来的人谁没个大病小痛的?这脑充血脑溢血的那就更突然了。
过了大概四十多分钟,一个医生助手跑了出来,焦急道:“病人太危险了,我们建议马上换主刀医生,你们看成吗?”
这时候谁还顾得着谁啊,只要能救命,谁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