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古董。”段晓辉轻笑:“有时候觉得咱俩里头,你才是更保守更年长的那个,真不知道你一天天小脑袋瓜里都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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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雅冉到底没挺过这次手术。
出殡的那天,段晓辉和路易两个人一身黑西装,站在殡仪馆气氛压抑的院子里面,周围到处都是痛哭失声的一群群人,连绿化的树木草地都蒙着一层灰霾,让人气都喘不上来。
唐宁整个人都瘦脱形了,挺拔的身板也有点佝偻,不堪重负般的。不过三天的功夫,原本清俊的一张脸憔悴不堪,眼睛里满是红血丝,下巴上也冒出了淡青的胡茬,脸颊都凹了进去。
路易哽的嗓子疼,终归还是说不出什么话。
穆妈妈病倒了,连出殡都来不了,只有穆父一个人,原本腰板倍儿直气度非凡的男人,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哀恸的老人。
一个家庭,中年丧子之痛,锥心剜骨。
曾经那么灵动笑闹的一个女孩子,穿着红裙转着圈,像是不掺假的小仙女。
路易我好不好看?路易我追你好不好?
骨灰盒封入墓地的一刹那,唐宁跪倒在地嚎啕大哭。骨节分明的大手捂着脸,肩膀颤着,犹如巍峨的山岳陡然崩塌,一地尘灰飘荡,遮蔽了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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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雅冉给你留了点话。”穆父头发几乎全白了,疲态尽显:“一会儿你就在这儿听,听完就清除吧。是雅冉的意思,她说念想在心里就好,不要影响以后的生活……”
老人说不下去了,随意的挥挥手,转身出了书房:“晓辉你跟我去看看她妈,该吃药了。”
书房里只剩下路易自己,明明四周书架满满,却令人觉得空旷的发冷。
是一个银色的录音笔。路易按下了播放键。
“路易同学,这是我跟你的私房话,除了你谁都不能听。老段和老穆也不行哦。赶紧的,他俩要是在,轰出去。”微喘没底气的声音还带着笑,是那个乐观开朗的姑娘,穆雅冉。
“你都不来看我,小没良心的,见色忘友。”细微的喘息声仿佛牵了一根绳,拽的人心脏泛疼:“不过我不会生你气就是了,我知道唐宁那小子肯定放坏水了……我也不生他气,我知道他是为我好。唉说这些有的没的,其实是我没用,以后你们好好的。小宁子孤家寡人的,你们帮他物色个好姑娘,好好过日子……我总是罗里吧嗦的,跟你说这些也不知道你烦不烦,可是也没人能听我说这些,可能就剩你了……”
路易的眼泪掉到了光亮的红木桌面上,他低着头伸手擦掉。
“你是不是又哭了?哈哈,多愁善感的小路哦,万幸以后有老段陪着你,要不我怎么放心?小路,你答应替我好好看着老段,要记得你说的话啊。外面社会上坏人和妖精太多,坏人坏不过老段,不过妖精比你厉害,你还得加油啊……路易你别太难过,真的,我也算是求仁得仁了。你不知道我这么多年坚持的多辛苦,真离开了,对我来说是解脱。只是我家里这两个老的,让我有点不放心。你有时间,陪他们聊聊天,劝劝他们,就说我肯定又换个地方去胡作非为祸害世界去了,乐呵着呢,让他们心宽点。下辈子再有机会,我来当父母罩着他们……”
女孩的声音有点哽咽:“哎哎我这都成林黛玉了……小路子,我估计这次挺不过去了。你要是不想跟老段混社会,你就跟着我家老穆好好混,总能出头的。你是我朋友,我在这世上最爱的三个人,就托付你照顾了,拜托拜托。”
语音停了好久,再无后续。
路易摁着按键删掉那些话,手指发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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