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起自动铅笔,重新趴下看题,半晌,认认真真地在几何图形上画了一条辅助线。
然而仅仅专注了两分钟,她又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教室门口。
陈惜墨——该不会自己偷偷摸摸去看热闹的了吧!!
......
一楼女卫生间门口,一架纸飞机晃晃悠悠地滑翔了进去。
孔知节正蹲在里面哭,一眼就看出这张纸是从她日记本里撕下来的。
孔知节赶紧把纸飞机抓到自己手里,迅速展开。
校长将日记本还给她的时候,里面少了一页。那一页上面写着最不合时宜的少女幻想,令人面红耳赤。
当时孔知节就意识到,那一页一定是被人撕下来了。
没想到在这儿。
孔知节连忙往卫生间外面看,却没发现人。
“谁啊!”
她的问话石沉大海,孔知节擦擦脸颊上的眼泪,怒气冲冲地走出去。
少年站在走廊里,那张脸生得极其精致,仿佛从漫画拓印而来。听到脚步声后,陈惜墨稍抬了抬眼睑,神色漫不经意。
二人四目相接,孔知节紧紧攥着手里的纸飞机,心里犹疑。
她不确定是不是他。
“别找了,就是我。”陈惜墨眯着眼睛,神色晦暗不明。孔知节闻言,绷着下巴,冲过去狠狠推他:“你什么意思?偷女生日记本,要不要脸?”
陈惜墨冷冷打翻少女的手腕,清脆一声响。
丝毫不怜香惜玉。
孔知节甚至没能碰到他。
陈惜墨冷笑一声,从口袋里拿出一枚小耳钉:“你以为那天我没发现你?”
孔知节见状,脸唰地白了。她是不是疯了,刚才居然敢大声对陈惜墨说话!
陈惜墨逼近她,眼底阴云密布,冷冷与她对视。
“那次在巷子里,我提到母亲的遗物,也是你将它传出去的,是吗?”陈惜墨的声音如刀刃,危险又冷冽。
“你为什么只怀疑我呢?”孔知节抿抿嘴,努力措辞,“当时在场的还有林清禾啊,你为什么不怀疑她——”
陈惜墨:“满嘴瞎话,信不信我拔掉你的舌头?”
孔知节陡然一怔,瞳孔扩张,嘴唇颤动着说不出话。
几周前,陈惜墨亲手将黄毛混混的耳环拽了下来。手背上沾染着鲜红的血,唇色猩红,像极了鬼故事里的恶魔。
孔知节内心懊悔,该死,她怎么就惹上了他呢!
陈惜墨在林清禾身边待得太久,他太听林清禾的话了,导致她忘记了少年如何残暴冷血。
可......为什么呢!
林清禾有什么好!
为什么轻而易举就能获得所有人的注意?
姜道卿这样,陈惜墨又是这样。
“......”
“这是第一次。”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孔知节,低声警告,“我建议你好好控制自己的嘴巴。”
孔知节握紧了手里的纸飞机,干脆撕破了脸皮,声音里带着不服,咬牙切齿的说:“你真的是因为这件事?我看不一定吧。或许——你因为我曝光了林清禾和你看电影的照片,所以才报复我。”
陈惜墨盯着她,讥讽一笑。这个笑容恶毒又意味深长,孔知节刹那间清醒过来。
“果然......你早就知道照片是我拍的,对不对?”
陈惜墨不置可否,显然没耐心了:“孔知节,我没空跟你玩。看在林清禾面子上,我已经很温和了。希望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甚至不给孔知节说话的机会,转头就走。
“......”孔知节看着他的背影,握紧拳头,心里难受又无力。她明白,如果陈惜墨真报复她,怎么可能只公开日记那么简单。
况且,他甚至撕掉了最不堪入目的那一页。
可是,孔知节一点都不觉得庆幸。
因为那一页,是陈惜墨为林清禾撕掉的。
陈惜墨自己可能都不明白,他之所以努力维护形象,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可怖。
只是不希望林清禾害怕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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