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老虎就离我最近,有二十米吧。二十米对于东北虎来讲,就是前腿一抬,后腿一蹬,一个轻松的冲刺。”
裴琰在视频对面咆哮,东——北——虎——
“我骗你干什么,你等着看节目,摄像都拍下来了。”庄啸说,“老子忒么当时就吓成一条狗了。”
“我的爷们儿出去还能怕老虎?”裴琰狂笑,“展示您身手的时候到了,来一出八卦掌斗东北虎啊。”
“我怕死了,”庄啸冷笑,“小说里都胡扯的,我敢打虎?我也就敢打你。”
这天是训练之后收工回营,摄制组几人脱离了大部队,只是在林场里多绕了一圈,想要拍一些山野风光的镜头。这一片边防地带,估摸近年环保成果相当的显著,开个车随便在林子里转转,就能碰见一头打尖儿遛弯的老虎。
他们有两辆绿色吉普车,正好各自停在路的两侧。庄啸和邢瑢从车上跳下,悠哉由哉地沿着路边走,正准备摆造型拍风光大片。庄啸一抬头,脸变色了,往身后一把薅住邢小哥,声音飘着:“别动,前面,老虎。”
身后没有动静,邢瑢站着一动不动,默不吭声,吓得都没有呼吸了。
公路边的水渠一侧,站着一头威风凛凛的兽王,身上花纹斑斓,漂亮极了。
不远处摄像车中,所有人都吓坏了都不敢大声讲话,低声教他俩,倒退,倒退——
庄啸盯着虎,虎抬头也盯着他,呦,生脸,没见过,干哈的?
庄啸轻声对邢瑢说:“别回头,别跑,倒退着走,退回车里,打火,把发动机转起来。”
两人就在融雪后微微打滑的路面上,一步一步后退,皆是生无可恋度秒如年的表情。
邢瑢一屁股栽到车座上,老虎突然就动了!
庄啸手里有一根大树枝子,攥紧了对老虎吼了一声。
老虎也一激灵:干哈玩意儿,吼啥吼,吃你啦?已经吃饱了,就瞅瞅你俩大概有几斤肉。
邢瑢终于将车启动,庄啸一步蹿上车。俩人头也不敢回,一溜烟把车开走,落荒而逃……
“把咱庄大侠生生地吓跑了,真怂啊。”裴琰幸灾乐祸。
“真怂,回到营地才摸出自己一身汗。”庄啸说,“就是二十米远。”
“知道为什么?因为你不喝酒。”裴琰说,“武松为什么在景阳冈他敢打虎?他也是喝醉了,逞能。清醒状态下,武松也得吓跑了。”
“下回就看您裴大侠的,你喝醉了去。”庄啸说。
“我听说的,山东影视基地好像又有一个翻拍《水浒传》的项目,”裴琰又扯,“咱俩要是演,咱俩能演哪个角色?”
“《水浒》里面人可就多了。”庄啸说。
“一百单八将,我觉着,你就是演武松的吧。”裴琰评价道,“帅啊,能打啊,器大活儿好啊……”
“谁告诉你武松器大活儿好了?”庄啸乐出声。
“啧,电视里演的,你没看过么,那个版本的……”裴琰小声说。
庄啸就知道裴琰指的是他卧室电视柜抽屉里的珍藏版《金瓶梅》。对于裴少侠,一本满足了,那部黄片儿就代表《水浒》。
“你能演谁?”庄啸脑内也闪过一些不堪入目又令人狼血沸腾的画面,闪过某个角色邪魅娟狂的脸,“你适合演西门庆吧?”
“卧槽——”裴琰说,“我这么纯情又优秀的人,我在你的心目中,我,我……我像西门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