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对您多体贴。”
裴琰说:“别瞎扯,人家可能不爱听这个。”
回去宾馆,他跟他助理交代,帮庄先生多打点儿热水,送一盒感冒冲剂,再送个大零食包。这山高水远的地方,没有五星级酒店,住摄影城里这种宾馆,是需要客人自给自足的。
他吃了双倍剂量的感冒冲剂,烫脚,喝热水,蒙着大被发汗,睡一宿,觉着又能活蹦乱跳了。
探出被窝,看了一眼床头小钟,七点多啦?他喊隔壁的助理,又打电话。
他是打给化妆组小哥:“哎,我昨晚上不是说了,叫我起床啊,都几点了?没喊我化妆?!”
化妆组小哥在电话里说:“翠花儿您是下一位,俺们这村儿早就开工啦!”
裴琰说:“组长现在弄谁的妆呢?”
小哥说:“啸哥啊,马上就好嘞。”
裴琰说:“怎么回事?不是跟你们说先化我吗?!”
化妆组都一群东北老乡,一张嘴就跟演小品似的。小哥道:“哎呦妈啊……您两位没商量好是咋地?啸哥说先化他啊,他完事儿再叫你么,您俩到底是要咋整啊?”
裴琰的气焰立刻就下去了:“干吗啊他……”
庄啸拿过化妆小哥的电话,淡淡地跟他说了一句:“没事,你继续睡吧。”
裴琰:“……”
裴琰:“待会儿见。”
他把自己掷进枕头,卷吧卷吧重新埋入被窝,被窝里特别暖,浑身血液也突然变暖,一大早上就开始发烫。
这些日子,忽冷忽热,乍暖乍寒的,快把他激出神经病了。暗恋的滋味,谁恋过谁懂,谁先爱上了谁是傻逼。心就像摽在浮桥上,惴惴不安,动不动就脆弱了,就碎成八瓣儿,每一瓣和每一瓣都是散的,不知漂向何方……
每天早起化妆的顺序,大家不是真要抢,而是都想排在最后一个化。
剧组里最好的化妆师大佬也就那么一两位,也抢手,还是需要有先来后到,先来的就得早起。每天早上五点,化妆间里就开始进人,陆陆续续,一直化到上午九点。全套妆面和粘头套十分复杂,一个人就恨不得化两个小时,厂督裴公公的行头还是最麻烦的一个,特耽误时间。
起床的顺序,当然是按咖位来。谁想要早起啊?大咖都是最后才进片场、最后一个化妆,别人化好了都坐着等着。
裴琰洗过澡,在洗澡间里耗的时间又比平时长,出来的时候脖颈、胸口淌着汗,太阳穴青筋微凸……
他助理帮他收拾东西,带进来一个快递大包,说是早上刚刚送到宾馆,看标签还是一天送达的超快航空包裹。
裴琰纳闷,看地址,内蒙哪地方寄来的?
拆开包裹,竟然是各种瓶瓶罐罐的辣椒酱。标签上写的内蒙河套特产、双峰特产什么的,蒜蓉辣酱,萝卜干辣酱,牛肉辣酱,还有两包干奶酪片,当零食吃的。再看快递单,是包鹏志寄过来的,写的确实是他收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