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重量,一滴泪珠顺着景泽的眼角无声地滑入景泽的鬓边。
慕岩原本已经演完了这一幕,直到看到了景泽的那一滴泪。
景泽的眼睛里面,干净凌冽,却又透出一分童稚。被水润泽过的眼球里,透出一种深重的痛与悲,又仿佛是痛到极致之后显露出的一种冷漠和安宁,如同死亡一般的,安宁。
慕岩没有看到过任何一个人的哭泣,可以像景泽这样唯美。那种开到荼蘼之后,极度的纯粹璀璨的颜色,几乎将世间所有的苦难一一尝尽,然后将苦与悲酿成最芬芳,最醇美的酒。
景泽缓缓地闭上了眼睛,而慕岩,不自觉地收紧了手。
有一个瞬间,他几乎以为,景泽会这样永远地闭上眼睛。
不知道,是谁,入了谁的戏,又是谁,透过什么,入了谁的人生。
“咔!”
景泽和慕岩最后的眼神交流很隐秘,几乎没有人看见,但是公羊还是看见了。
他沉吟了很久,久到整个片场都安静了下来,等他的后话。
“这一条,过了。”公羊导演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眼景泽。
景泽还在慕岩的怀里,慕岩低声喊了他好几句,他才慢慢睁开了眼睛。
那种迷茫,脆弱的眼神比往常更加明显,仿佛不知道自己在何处,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去哪里。
如同很久没有见到过光明的人,突然间看到阳光时的眼神。
慕岩的心脏,在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时候,轻微地颤了颤。
“抱歉,我又入戏了,需要再来一条吗?”景泽回过神,很不好意思地对着慕岩和公羊导演说。
他没有听到公羊说的话,以为这一条NG了。
慕岩把景泽从地上拉起来,缓缓摇了摇头,他说:“不用了,刚刚这条过了。”
景泽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他真的很紧张。即便是一个抱着人往下倒的动作,景泽都练习了好几天,做演员,也不容易。
慕岩对着景泽点了点头,伸手摸了摸景泽头发,说道:“你演的很好。”
景泽的心情突然间变得很舒服,第一次演戏的紧张都平复了下来。
“你打算怎么办?”慕岩走到公羊旁边,然后问道。
按照剧本,景泽只用取一个背影,只要不显出景泽的眼神,那么这一幕也是可以过的。
不过,慕岩心中有别的想法。
公羊难得地没有露出一副老狐狸的样子,而是沉着着一张脸,对慕岩说道:“我打算用他的正脸。”
没有想到,两个人想到一块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