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他说自己干刑辩这行干上了瘾,不想回去了。
尽管这两个人都刻意回避着对方的存在,但许苏不知怎么就有一个预感,钟情如我辈者,他们的故事不会就这么结束。
因为路遇唐奕川还闲聊了几句,许苏比跟蒋璇约定的时间稍稍晚了一些,对方已经来了,不是一个人来的,还带着振兴小学的几个小姑娘,穿着统一的校服裙子,齐整划一地排成一列,每个人手里都抱着一束花,跟仪仗队似的。
头排的一个小姑娘生得最矮,脸蛋却最漂亮,她的站姿最认真,眼神也最专注。
许苏记得这个小姑娘,蒋振兴案重审那天,她哭哭啼啼地追着囚车喊“蒋爸爸”,又听蒋璇介绍,傅云宪收到的那封感谢信就是这小姑娘写的,不知从哪儿听说她的傅叔叔今天出来,非要跟着一起来。
“其实小孩子最洞明世事,真与假善与恶,他们一眼就分得出来。”蒋璇说。
这边是蒋璇和孩子们,看守所的另一边还有一些人,许苏朝那些人投去一眼,叫的出名字的只有一个丁芪,叫不出名字的就是汉海案中跳脚骂过傅云宪的刑辩律师们。
汉海案已经宣判了,多名被告人被判决无罪释放。
傅云宪踏出看守所的时候,许苏正背着身子跟蒋璇说话,还是那些刑辩律师先看见了他。
律师们也没说什么客套话,一见到傅云宪露面,就不约而同地给他鼓起了掌。稀稀拉拉的、不怎么整齐的掌声依然营造出了一种英雄归来般相当悲壮的气氛。但傅云宪根本不领这个情。
“别恶心我。”傅云宪倒不记仇,只是觉得这阵势太夸张,他直接无视了这些他连名字都叫不上来的律师,一把抱起了拿着花束朝他奔来的小姑娘,将她高高举过头顶,又放下来。
“傅叔叔,你还记得我吗,我给你写过好多封信。”被傅云宪抱在怀里的小姑娘突然害羞起来,她把花送上去,捂了捂自己的脸。
“记得,”傅云宪笑了,“你说我悬壶济世,这么高的评价,怎么能不记得。”
小姑娘撇嘴:“我现在已经会用成语了。”
小姑娘送他的花不是常见的玫瑰或者百合,而是大玉兰与另一种不知名的花朵,花形与莲花相似,颜色桃不桃粉不粉的,既艳丽又高雅。
傅云宪问:“这是什么花?”
蒋璇走上来,回答他:“这是辛夷花。”
小姑娘把花捧在傅云宪眼前,傅云宪用嘴叼了一片辛夷花的花瓣,细细咀嚼。
然后他放怀中小姑娘下了地,看见了转过身来的许苏。
“宝宝,过来。”
许苏僵着没动,像是不认识这人似的瞪着眼。他不能眨眼睛,一眨眼泪就得扑簌簌往下掉,娘们唧唧的。他也不舍得眨眼睛,尽管一开始他是傅云宪的辩护律师,没少以会见的名义相见,但他还是觉得看不够。透过模糊泪眼看见的傅云宪,好像有了点变化,好像又没有,他微眯着眼睛,眉间一道竖线变得深刻了,但一点儿也不折损他的英俊。
傅云宪朝许苏走了过去。到处都飞舞着春天毛茸茸的柳絮,令这久别重逢的场景变得格外梦幻。
然后傅云宪就停在了许苏的身前。傅云宪低下头,许苏抬起目光,他们用眼睛,用手,用全身心,彼此感知。
一个吻发生得理所当然,还有一丝丝花瓣的味道,又涩又甜。
当着这些律师与孩子的面,他们没觉得一丝别扭,或者说压根注意不到。傅云宪吻狠了许苏,许苏也用力回吻着对方。春天里,柳絮纷纷扬扬,辛夷花香阵阵袭来。
作者有话说:
文中姜书记说的这句话现实当中是孟书记说的,阿门><
唐奕川与傅玉致的故事将在番外呈现,欢迎关注作者微博【金十四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