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宝。
赵大宝望着那个方向。
蒋勤伊抬手抹了抹脸,“赵大宝有同学喊你上课。”
“啊?”赵大宝愣怔着看看蒋勤伊,又看看喊他的同学,蒋勤伊说,“赵大宝你去上课吧。”
“哦。”赵大宝向那个同学走去。
蒋勤伊出了校门。
上了车蒋勤伊哭得稀里哗啦,车头顶扔了一堆擦眼泪,洗鼻涕的纸巾。
蒋勤伊从没想过自己会哭的如此惨不忍睹,有史以来头一次,当年把她老公抓奸在床,也只不过掉了几滴眼泪,得知儿子腿瘸了,她也是痛得无声流泪。
蒋勤伊哭完了,抽抽搭搭找出小袋子装纸巾。一个黑影笼来,车窗被敲响,蒋勤伊扭头看是贺凡,纸袋子搁到脚底,面无表情摁下了车窗。
蒋勤伊的脸露出来,贺凡直怀疑自己认错了车,这张脸简直不能直视,黑乎乎的熊猫眼,脸上到处是一坨坨深浅不一的黑印子,大概是洗鼻涕的时候蹭到了嘴又去搽脸,有几处还是红黑相叠。
以前的贺凡看到这样的蒋勤伊,定会哈哈哈大笑几天,如今他没那取笑别人为乐的心情。
前些天和魏真见完面,到酒店接赵大宝,赵大宝话都不和他多说一句,赵大宝的冷淡他早习惯,重点是,他每次来学校看儿子,儿子总是一副痴呆样。
人会不会傻了?
贺凡很担忧。
“蒋勤伊魏真再有几天结婚了,是吗?”
蒋勤伊用那双红肿不堪又黑乎乎的眼睛看着贺凡,“是。”
“不要告诉大宝你你知不知道他们”贺凡欲言又止,因为发愁儿子,这两天他没和魏兴联系,更没多余的心思询问魏兴,赵大宝和魏真的事情蒋勤伊是蒙在鼓里,还是也早了然。
蒋勤伊点头,表示知道。
贺凡苦着张脸道,“我怕大宝会疯。”
蒋勤伊道,“我没有告诉,你照看好赵大宝。”
贺凡张了张嘴,没说话。
蒋勤伊摁着车窗渐渐上升,“等小真结婚了,我马上和魏兴离婚,你们好好过。”
车飞速而出趋于平稳,蒋勤伊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带上了墨镜,然后她到蒋老爷子那儿,取上老爷子亲手写的请帖回家了。
请帖一到,魏真隐退已久的手机不得不出了山,信息一条条弹出,魏真不管是谁发来的,闭上眼统一删除,拨了吴建的号码。
吴建接到魏真的电话,惊得眼珠子差点掉出来,多少天了像从地球上消失了一样。吴建急啊,魏真一根筋,遇到事儿往死里钻,别再想不开抹了脖子,为了确定人还活着,他还专门去了几次魏真家。
来回一个多小时的车程,他一趟一趟的遛。
吴建气得吼,“魏真你他妈死哪去了?你再不出现,老子都要给你烧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