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直有个声音在说:“你就稍微提一下自己要回家,梁砚肯定会不同意,他一反对,你顺势就同意,这样你不就可以名正言顺地继续住下去了吗?”
陈正则越想越觉得这个方法合理,于是在第二天早上吃过饭,梁砚要上班的时候,陈正则一边给可乐打罐头,一边故作随意地说:“梁砚,我今天就回家了。”
梁砚正在打领带,回道:“要回去拿什么东西吗?要是急用的话就别回去了,在这附近重新买一个算了,回去一次太麻烦。”
“不是,”陈正则说:“我的意思我今天就回家去住了,你现在都好了,也不需要我照顾了,所以我还是,还是回去吧。”
陈正则说话的时候低着头,也就没看见梁砚的脸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但是他依旧语气很平淡地问:“你真要回去?”
陈正则在心里暗暗着急梁砚还不说挽留的话,他听梁砚这么问,决定再说一句,如果梁砚挽留,就顺杆爬——赶紧同意留下来。
“嗯。”陈正则点了点头,说:“在你这里住了这么长时间,也该回去了。”
然后,陈正则就听梁砚说:“你什么时候走,我送你。”
卧槽!陈正则呆住了,梁砚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啊,按理不应该是他要走,梁砚挽留,他再要走,梁砚再挽留,然后他就顺势同意吗?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玩脱了!
还不如什么都不说,死皮赖脸地继续住下去呢!
陈正则后悔极了,同时他心里还有一个让他极其难受的想法冒了出来——梁砚该不会是真的已经不想他继续住下去了吧?
这么一想,陈正则打了个冷战。
沉默了一会儿,陈正则有些尴尬地笑了笑说:“不用你送,我自己走就行,你快去上班吧,一会儿要迟到了。”
听陈正则这么说,梁砚沉声说:“好。”然后穿上西装外套就出门了。
随着门咣当一声关上,陈正则一下子坐到了沙发上,他把旁边趴着的可乐抱到腿上,点了点大猫的鼻子,说:“你爸这个没良心的,这一个月我虽然说算不上是伺候祖宗那样伺候他,那也算是无微不至了吧,结果我说要走,他连留都不留,哪怕客气一句呢。”
陈正则越说越觉得自己委屈,于是就不说话了,怕再把自己给说哭了,那就真的丢人了。
屋里陈正则委屈着,外面梁砚在关上门之后脸黑得吓人,他像往常一样,一阶一阶的从六楼走下来,在走出单元门之后,他拿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
电话接通之后,没等那边人说话,梁砚直接说:“给我找个装修队,要技术最好的,钱无所谓,一个小时之内我要收到装修队领头人的电话号。”
他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口袋里,紧抿着嘴唇,大步走向公司。
陈正则委屈够了,于是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他原本还想给梁砚做个午饭再走的,现在一想,去他妹的吧,要走都不留自己,还想吃午饭,喝风吧。
去他妹的塑料爱情!
陈正则一边收拾,一边对着在自己脚边蹭来蹭去的可乐嘟囔。
在这个屋子里住了快一个月,这里到处都有自己的东西,不过陈正则只收拾了一个小时就收拾完了。他背上双肩包,走到门口,对看着自己喵喵叫的大猫说:“可乐,我走了,这次你爸要是不主动来哄我,我是不会先和他说话了。”
陈正则说完就关上门,气哼哼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