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或许是过于疏离的语气,对方一时没开口。
程烬生顿了下“伤好点了吗,我在楼下。”
沈听溪眨眨眼,悄悄掀开一小角窗帘望下去,黑色宾利停在路灯旁,昏黄色的光线拉长他的身影,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沈听溪自认为她是个绝情的女人,如果喜欢的人不能属于她,宁可主动放他走不去争取。
“程先生,您不必这样。”
程烬生低沉的话语透过手机传来:“不必哪样?”
“如果那天是别人,我也会推开她,因为我是秀场的负责人。”
言下之意,我受伤和你半毛钱关系没有,没必要大半夜到这献殷勤。
程烬生沉默,就在她以为马上要挂电话前,他复又说:“住几楼?”
“”他听不懂人话吗!
楼下的男人已经大步迈进楼道大厅,耐心再次问:“几楼。”
沈听溪扒住沙发垫,怂叽叽认输:“十八楼。”
他终于挂断了电话。
沈听溪长吁一口气,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将半个身子探出去思索跳下去不会死的可能性。
百分之零。
门铃响起。
沈听溪套了件针织开衫,拖着沉重的步子慢吞吞走过去,开门。
男人那张脸映入眼帘。
程烬生倒是礼貌:“可以进去吗?”
都到门口了,再不让进就是她的教养问题了。
沈听溪颔首,侧过身让开一个空隙“请进。”
她惯常在家里准备拖鞋,但她爸不常来,买下的拖鞋就一直没穿过。扯开包装袋将拖鞋拿出来搁在玄关的台阶处“没人穿过。”
程烬生手中提着一个牛皮纸袋,随手放至置物架上:“问过医生了,等创口愈合后可以用预防结疤的药膏。”
沈听溪没想到他会这么上心“谢谢。”
她说完,自顾自绕到吧台倒了杯水端过来。
放置在桌上的手机亮起,外卖小哥马上到达目的地,她斟酌着说辞,是要邀请他一起吃外卖还是委婉地表示已经很晚了你该回去了。
沈听溪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里“你吃饭了吗?”
她为了表现出不是唠家常,故意加重语气,相信他这么聪明的人一定能听出“没吃饭就回家吃”的含义。
程烬生挑起眉稍,还没问她疏远他是何用意,她就又抛出一个看似简单实则困难的问题。
好在外卖小哥及时打破这份尴尬。
沈听溪核对了手机尾号,拎着三菜一汤回到客厅。察觉到对面落下的目光,她拆包装的动作一顿,眨眨眼,歪头冲他笑。
程烬生准确理解了她笑容的深意:我要吃饭了,您还不走吗。
可惜,他偏偏不想看她得意的小样子。
“我还没吃饭。”他耷落眼帘“今天去拿药了,中午饭也没吃好。”
exm?!你明明是陪有夫之妇去逛母婴店了,和她扯犊子呢。
沈听溪嘴角的笑容僵硬,清了清嗓子,她决定开诚布公与他谈一谈,顺便拯救一下程先生飞到火星的世界观。
“虽然您不是中国人,但至少要知道,不能太明目张胆地去追求领过结婚证的女生。”她尽量把话说得委婉“即便那个女生多么多么的好,在我们这个含蓄的民族,这样对您对她都不好。”
程烬生若有所悟“所以?”
“所以——咱能别撬人家墙角吗?”沈听溪啪嗒一声掰开折叠筷,声音愈发细微“这样,不太好。”
程烬生的理解能力在线,根本不需要动脑子去探究她话中的深意。
一定是今天和星眠出去的时候,被她看到了。
高知分子家庭养出来的姑娘觉得他的行为,有悖伦理。
可是他又不能说徐星眠是他的亲妹妹,说出来沈听溪也不会信。
久了,程烬生低低笑了声“我和承骁是好兄弟。”
沈听溪睁大眼“妻子也能共享?”
他无奈歪头,伸手拍了下她的脑袋“你是疼傻了?”
男人温热的手掌贴在她发顶处,沈听溪咬了咬舌尖“真的只是替兄弟照顾一下老婆?”
“嗯。”他神情坦然无比。
好吧,就算是假的,她也没权力窥探别人的**。
程烬生收回手,向前俯身,打量着盒子里的菜品:“这饭菜看起来,并不是多么好吃。”
沈听溪:“医嘱交代,吃清淡的。”
“想吃点别的吗?”程烬生用手撑住桌沿,黑眸浸染了几分光。
他又在,无意识的诱惑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