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语,又往前倾了几寸。
“晒得不舒服了?”
“没有。”徐星眠不由自主撇开眼,低头去揪桌洞里的面巾纸。
女孩白皙的鼻尖渗出些汗,她垂下眼帘擦了两下。
霍承骁舌尖顶了下腮帮,莫名蹦出来一句:“我也出汗了。”
徐星眠抬头看,视线落在他额头上,瞧着他干净的皮肤木然开口:“哪有?”
“真有,”霍承骁漫不经心凑过去“你擦擦试试。”
徐星眠舌尖发痒,有点无措地捏着纸巾,她好像不太敢碰他,又想触碰他。被这种莫名其妙的心理纠缠许久,她定神抬起手,就要碰到他的脸颊时,霍承骁伸手握住她的手指。
轻声笑了笑“逗你的。”
“”徐星眠咬住嘴唇,情绪一时间很复杂。
陈珩:“新生什么时候开始军训?你们该不会要一直陪着吧。”
学校里没规定说班助必须要跟训,但辅导员特意强调没有规定也不能松懈,嘱咐几个班助每天定时跑四趟,看看有没有不舒服的同学及时带回宿舍休息。
闻言,霍承骁英挺的眉目皱起,重复一遍:“要一直陪着?”
徐星眠连忙解释,怕他担心“不用,一天跑四次就够了。”
两个外表出色的男人逗留在经院的遮阳棚前,不少新生投来好奇的目光。霍承骁拉着陈珩离开,中途还被一个女同学截住,小姑娘红着脸索要他的微信号。
霍承骁抬起眼帘,余光瞥见徐星眠正看着他们。
于是冷下神色,想要温和地拒绝她。
女同学似乎是察觉到他的不悦,收起手机摆手:“对不起对不起,我不要了。”
霍承骁满脸省略号,他有那么吓人吗?
——
第一天军训开始,教官没有安排特别重的训练项目,好吃懒做一整个暑假的小鸡仔们还是受不住,到晚上晕了三四个。
晚训的时候,徐星眠闲着无聊,和顾梨一起到操场。临时休息棚排排坐了一行女生,看见她们来嘴甜地打招呼。就,不太像不舒服的样子。
徐星眠递给顾梨一个无奈的眼神,挨个检查了假条。
两个连队面对面坐下,玩击鼓传花,被鼓花选中的幸运儿进行大冒险。因为刚开学彼此都不熟悉,教官非常体贴地去掉了真心话的选项。
徐星眠坐在马扎上玩手机,收到徐振东的简讯,月底他们回国参加霍汀的订婚礼。
询问她要不要一起去。
徐星眠闭了闭眼,简单回复:我去。
被选中的幸运儿是个男生,经过青春期的抽条拔节,身形挺拔,军训服遮不住他的好身材。女生们眼冒星星,小心翼翼交头接耳交谈着什么。
片刻,队伍传出一阵哄笑。
然后众人的视线移过来,定格在休息棚处。
男生快跑过来,站在徐星眠面前,不见跑过来时的坦荡自然,尴尬地捋了下额前的碎发“师姐,你能给我一个联系方式吗?”
徐星眠笑意不减,眼睛弯成一轮弦月“开例会的时候不是给大家了吗?”
男生愣了愣,没想到她那么好说话,弯腰放轻音量:“师姐,帮忙解个围呗。”
徐星眠转了转眼珠,好脾气地掏出手机调出一张二维码。
小学弟迅速扫了,小虎牙抵在嘴唇上,冲她笑:“谢谢师姐。”
开例会的时候她们留的小号,顾梨凑过来“你真给他了?”
徐星眠晃了两下手机,屏幕朝向她,退出二维码界面是个公众号:a大经院学生工作处。
顾梨服气:“牛批,不服不行。”
——
霍汀的订婚宴定在月底,全程由霍家操办,霍总嫁女儿很风光,哪怕未来女婿是个一穷二白的打工仔。
霍老爷子拟出来邀请名单,递给霍承骁让他看一遍。
霍承骁懒散接过单子,抬眼扫了圈,不太上心的样子“你们订就好,和我没什么关系。”
霍老爷子端起绅士拐杖指着他:“我告诉你,必须要到场,不然我派人去捉你。”
霍承骁哟了一声“丢我的脸不就等于丢您的脸么,爷爷你可别想不开。”
老爷子中气十足让他滚蛋,霍承骁就坡下驴,真就转身离开了。
晚上,霍承骁接到母亲的电话。
离婚后,他母亲一直住在申城与南城交界的一处县城,那个地方没多繁华,也不破落,胜在自然风光优美。
霍母又是书香门第长出来的姑娘,在当地一所中学任教,生活过得充实自在。
霍母的语气一贯温和“阿骁,吃过饭了吗?”
霍承骁不自觉挺直脊背,脚步顿住,难得乖巧地收起浑身的锋芒。
“吃过了。”
“我听汀汀说她马上要订婚了,妈妈想让你到场参加。虽然不知道你们姐弟俩之间发生过什么,但血脉相连的亲缘是无法割舍的。”
霍母娓娓道来,柔和的口吻让人难以拒绝。
霍承骁话锋一转“妈,您不来吗?”
霍母没立刻回答,思忖几秒“我不去了,那种场合我一贯是不喜欢的。”
霍承骁淡淡笑了声“那以后我结婚,您也嫌麻烦不出席吗?”
庭院中花木错落,修建别致,风吹过带起一阵淡淡的玫瑰香。
女人的声音透过手机传来,有种被时光浸染过的湿润,一如既往的温和包容,如同小时候记忆中那般。
“你啊你,”霍母稍叹口气,被儿子卖乖的话语唬得笑出声“是不是有喜欢的女孩了?”
霍承骁靠在廊柱上,握住手机的力道加重几分。
“所以请您偏心一点,过不久我就领个姑娘去看您。”
作者有话要说: 修改过,建议清缓存重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