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芋头他婶子就那样,她说那话你都掰往心里去。”秦爷爷捧着茶杯,撇了眼闫叶修的脖子,语气不耐。“回去跟芋头说!恁俩明天穿高领的衣服!恁……今天他奶奶是木戴眼镜,要戴眼镜看见喽又得吃药!”
闫叶修一惊,下意识想摸自己脖子,他们中午的时候是……但没往脖子上亲啊!还是说老印子?换上没有领子的大棉袄后……他低头吃饭的时候能被人看到?!
“额……脖子上有什么吗?可能是昨天在火车上惹上啥了吧?我晚上抹点药就没事了。”闫叶修假装风轻云淡,还笑。“您这么一说我还真就觉得脖子上开始痒了。”
秦爷爷也没跟闫叶修争论是惹了虫子还是别的什么东西的问题,撇撇嘴,吐出一片茶叶来。“这个茶叶没你上回带来的那和好喝。”
“那我下次再给您带!”闫叶修立马接话。
“嗯。”秦爷爷满意点头。“明天他姑他姑父也该来了。她姑嘴木他婶子嘴碎,不过估计也会说芋头木女朋友类事儿,你就听听都中了,白往心里去。她俩就尊(只)会说,芋头谈不谈女朋友结不结婚其实都木咋在意,知道吧。”
“知、知道。”闫叶修感觉这棉袄可能是生虫了,浑身扎的慌,坐不住。
秦爷爷跟他说这个干啥?!是他理解那意思不?
秦爷爷撇了眼坐立难安的闫叶修,又哼了一声,很不满意的样子。
“你们今年回来是打算摊牌了?憋了好几年不想憋了?”
!!!!!
闫叶修知道惊呆,浑身僵硬。
我不是!我没有!我们没那么想!
秦爷爷又哼了一声,看起来更不满了:“你们爱咋滴咋滴,我不管,反正你们自己过日子,我也管不着。”
“就有一点!”秦爷爷重重的把杯子摔桌子上,至少看起来动作很重,就是没声儿,怕惊扰了周围房间里的人,声音也不高。“你想跟芋头他爸妈摊牌没啥,搁(在)屋里关上门说!白让他奶奶听见了!知道某(没有)!”
“您……没意见?”闫叶修有点虚,感觉不太真实,甚至怀疑心脏病是会传染的,他现在心就感觉揪得慌。
“我有意见有用?!我有意见我孙子就不稀罕你了?!我恁能耐我斗且(那么有本事就去)当总理了!还改这儿带着?!”秦爷爷瞪眼,超凶。“我说你白改我孙子在一块!有用?木用你给我说这干啥?!”
“是是是是是是……”闫叶修连连点头,心里乐开了花,脸上依旧诚惶诚恐。“您说的是。”
“是个屁!啥不啥都是是是!”秦爷爷想摔杯子,但杯子刚才摔过了,手里没杯子,就拍大腿,大腿拍疼了又不好意思揉,还怕自己刚才那一声拍让屋里的老伴儿听见了。
瞅了眼那边房间门,秦爷爷再扭头对上闫叶修的就又是一张嫌弃脸:“你!站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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