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朋友还在外面,他们对情况一无所知。”齐乐人说道。
贺亿闭上了眼,轻声道:“你不是救世主。”
“我知道。”
“你救不了所有人。”
“我知道。”
“而且你很有可能会死。”
“这些我都知道。”
贺亿看着他:“那为什么要这么做呢?”
齐乐人沉默了很久,从任务需要来说,他也得出去杀触蛸多赚点生存时间,更何况吕医生和杜越都在外面,他得把触蛸的情报带回去,就算不考虑这些,他也得考虑那些无辜的NPC,虽然他不至于为了搭救他们赔上性命,但情况允许的时候,他还是尽可能地选择帮助他们,即便他不知道这些NPC究竟有没有自我意识。
他死过很多次,知道死亡的可怕,所以更不愿意看到有人死去,哪怕那只是个NPC。
贺亿还在看着他,齐乐人意识到自己思考太久了,可他也给不了太有说服力的答案,说真心话又觉得十分肉麻矫情,于是他用一个圣父般的笑容回应了他:“因为我想拿今日最佳,一个一百万呢。”
贺亿:“………………”
贺亿看来不想再纠缠于这个问题了,情绪稳定下来之后,他告诉了齐乐人,在他拿着斧子回到景思雨屋子的地下室的时候,他和马克之间发生了什么。
“马克的眼睛开始流血,我还以为他是撞到头引起了颅内出血,吓得够呛,毕竟我们没有什么医疗设备,如果情况很严重的话,他会死。但很快,我发现情况不对劲了,马克两眼翻白,像是发疯了一样浑身痉挛抽搐,大概过了半分钟,他又恢复了正常,清醒了过来。我问他怎么了,他没有回答我,他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贺亿回想起那个眼神,身体不自觉地哆嗦了一下,“那是一种……从冬眠中醒来的,怪物的眼神。”
齐乐人顿时背后一寒。
“触蛸之所以能那么大规模地在宇宙中繁衍,是因为它们一旦寄生到了智慧生物的体内,就会在第一时间麻痹宿主的大脑,以惊人的速度获得这个个体的全部知识,包括常识,宿主本身的自我意识根本无法和它抗衡。它的可怕之处在于,一旦开始寄生,它就学会了‘伪装’。它会沿用这个个体的思维方式,说话的语气,走路的姿势,甚至是微表情……只有它自己知道,这是模仿,而所有人都会以为,这就是宿主本身。”
“那马克是怎么回事?”
“触蛸的寄生有一个过程。就像我刚才说的,在进入人体之后,它会先麻痹宿主的大脑,在接下来的八到十个小时里疯狂攻陷宿主的身体,那时会出现一点异样状态,马克的眼睛会流血就是在这个时刻发生的。接下来触蛸就已经完全占据了他的脑子,盘踞在他的脑部,在进入人体的二十几个小时后,触蛸就会从幼体发育成成熟体,开始自我复制。马克是第一个被感染者,感染时间大致是在第一天24点之前……”
贺亿的话让齐乐人突然想起了另一件事,他问道:“当时我们在安妮的屋子外等马克的时候,你想跟我说什么?”
贺亿苦笑了一下:“我想说,第一天的夜晚我看到了马克和安妮走向大教堂。还有珍妮特和亚历克斯,他们在约会……现在说这个真是太迟了。”
齐乐人点了点头:“你继续说吧。”
“我发现了他眼睛流血的异状,那时他已经被触蛸攻陷了大脑……他挟持了我,将我绑到了阁楼上。我怎么也没想到原因,还奇怪他怎么敢当着摄像头的面做这种事。之后马克离开了阁楼,和安妮说话,我隐约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他们似乎是想让我成为下一个献祭对象……那会儿……我……没听懂到底是什么献祭……还以为是……邪教献祭……我弄断了绳子,找到了地下室的入口,从管道里进入了地下室。马克发现了我逃跑,追了下来,我也发现了炸药,想要炸死他逃生,结果意外弄塌了墙后的通道,进入到了这里。”
“但是安妮应该还没被感染,刚才搜索地下室的时候我把她弄晕了,如果被寄生了的话,她应该不会这么轻易就被我打晕过去吧?”齐乐人问道。
贺亿反问:“你怎么打晕她的?”
“劈了后颈靠近后脑勺的地方。”
“让我想想……如果她被寄生不超过一天的话,触蛸还在脑部,没有吞噬她的内脏,我记得这个阶段的话,劈到颈椎还是有可能造成宿主短时间昏迷的。”贺亿回答完,又继续说了下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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