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当初分别的时候陶建国留了他家的电话。
陶家一家三口正在看洪涝灾害的专题报道,客厅里电话响起来,陶然以为是盛昱龙打过来的,猛地站了起来,说:“我去接我去接。”
刘娟吓了一跳,说:“你一惊一乍地干什么呢?”
陶然笑了笑,跑去客厅接电话。他们家的电话安了就像个摆设,除了盛昱龙会打,很少会有别人。他听到对方“喂”了一声,男声都有些相似,他以为是盛昱龙,笑着说:“你怎么没打我手机,敢往我家电话上打,胆子真肥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问说:“我是梁成东,请问是陶家么?”
陶然大囧,一张脸瞬间变的通红,说:“……梁老师,我是……陶然,你找我爸么?不好意思,我以为是别人打的……”
梁成东说:“没事,我找你。你明天有空么,有空的话到我家来一趟。”
“有什么事么?”陶然问。
“和平出了点事,他也没什么朋友,市里也就认识你一个老乡,我有事不能在家陪他,你能过来看看他么?陪他说说话。”
陶然点点头,说:“好,那我明天就去。”
梁成东就把他们家的地址告诉了他:“麻烦你了。”
“没有没有,我明天一早就过去。”
挂了电话之后,陶然还愣了好一会。回到他爸妈的卧室,刘娟回头问:“谁打的?”
“还能有谁,肯定是老六。”陶建国说。
“不是,是梁老师打的。”陶然坐下来说。
“梁老师?他怎么会打电话,说什么事了么?”陶建国问。
“他说余和平出了点事,让我明天去他们家看看。”
“他还真跟着梁老师去他家里住了?”陶建国说,“他能有什么事?”
“还用问,肯定是他爸爸陈平的事。”刘娟说。
他们就又说起余和平来,刘娟说余和平性子冷:“自己亲生父亲死了,也没见他多难过。”
“从小不是一起长大的,除了那点血缘关系,估计也就跟陌生人差不多,不难过也正常。”陶建国说,“他那么大的人了,突然冒出一个爹来,能有多深的感情,不排斥就不错了。”
“那个陈平也是真可惜,”刘娟说,“坐了那么多年牢,刚出来,没享几天福,人就没了。”
“那余和平也很可怜啊,”陶然说,“刚有了爸爸,就又没了。”
“他们家还真是……”陶建国吸了两口烟,说,“既然梁老师开口了,你明天就去看看,别空着手去,买点水果。”
陶然点点头。陶建国将烟头捻灭了,扭头看了一眼窗外,说:“都是这雨下的,毁了多少人家。”
晚上要睡觉的时候,盛昱龙又把电话打过来了。陶然本来还在洗手间洗漱,听见动静立马跑了出来,差点撞到刘娟身上。刘娟说:“又不是必须得立马接,你不能慢一点么?越大越不稳重了。”
陶然噙着牙刷扑到床上,接通电话说:“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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