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知道了自己在通州的所有布局,安景行是骗他的可能性太小了,安睿不是安承继,这点头脑,安睿还是有的。
看着安景行手边的那道圣旨,安睿眼中划过一丝不甘,但是不甘又如何?自己不传位,安景行带着那道圣旨照样可以名正言顺地登基,若是在宣旨的时候,安景行将这些年自己的所作所为一起“宣扬”一番,那么天下人的反应。
安睿此时是想也不敢想,自己对安景行做的事不算隐蔽,甚至颇有些明目张胆,安睿几乎可以预料到,这封遗诏若是被公之于众,那么自己的名声……最后几乎是没有挣扎,便将传位诏书写了下来。
安景行看着最后再圣旨上盖下的那一个鲜红的印章,嘴角勾了勾,看着安睿:“孤还有一件事要麻烦父皇。”
“麻烦?还有什么事,是你不敢的?”安睿看着安景行,冷哼了一声,将传位诏书写下的那一刻,安睿就知道,自己什么都没有了。
安景行对安睿的讽刺恍若未闻,对安睿笑了笑:“这封诏书,还要劳烦父皇明日,亲自交给首辅大人。”
安景行看着安睿,眼睛闪了闪,着重地咬了咬“亲自”二字。
“你……”安睿抬眼看着安景行,他从前怎么没有发现,安景行这么狠,也这么不给人留退路?
自己亲自交出去,就说明这封诏书是在自己心甘情愿的情况下写下的,到时候几乎可以堵住所有的猜测和天下文人的嘴!
他没想到,安景行不仅要皇位,就连民心,也想要!
“儿臣认为,这件事对父皇,并不难,父皇也一定会谅解儿臣。”安景行说着,又点了点自己手边的遗诏,看着安睿,眼神平静。但是安睿却从这双平静的眼中,看到了不容置喙的味道。
“朕知道了。”安睿咬牙切齿,看着安景行,眼中充满了恨意,若不是遗诏,若不是这道遗诏!
想到这里,安睿对先皇的恨意,几乎达到了顶端!
皇位分明已经给自己了,却不忘告诉他,他是因为儿子才能够得到皇位,还不忘留下一道遗诏,来威胁自己的龙椅!安睿此时也很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不狠一点,再狠一点,直接将安景行弄死在襁褓之中。
安睿几乎已经忘了,当初他不是没有对安景行起过杀心,不过是每一次都铩羽而归罢了。
“多谢父皇体谅。”听到安睿的话,安景行点了点头,安睿如何想,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之内,只要事情如他所料,那就够了。
“滚!”安景行此时的话,落在安睿耳中,无疑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如果眼神能够化为实质,估计安景行和陆言蹊现在已经被烧为了灰烬。
安景行和陆言蹊看着此时的安睿,知道现在他心中的怒火已经到达了顶端,相互看了一眼之后,决定不再刺激安睿纤弱的神经,转身便从屋内走了出去。
虽然陆言蹊现在还有很多问题想要问安睿,但是现在的安睿,恐怕没有心情来回答他的问题。
“等等!”就咱陆言蹊和安景行刚走到门口的时候,安睿像是想到了什么,叫住了两个人。
安景行二人听到这个声音后,转过了身,看着安睿,目光有些疑惑,他现在将他们叫住做什么?
“遗诏,你们是从哪里找到的?”安睿一直没有想清楚这个问题,暗羽走了之后,他几乎将暗羽的住处,先皇亲近的臣子的住处,都翻了个底朝天,但却丝毫不见遗诏的踪迹,若不是这封遗诏,他又岂能容忍安景行做十几年的储君?
陆言蹊没有想到,安睿会问这个问题,看向安睿的眼神闪过了一丝怜悯,其实有时候,不知道也是一种幸福。
安景行听到安睿的问题,意味深长地看了安睿一眼:“父皇真想知道?”
安睿听到安景行的声音,不知道为何,眼角跳了跳,但没一会儿,就反应了过来,看着安景行,咬了咬牙:“说!”
找了十几年的东西,不得到一个答案,安睿怎么也不甘心。
安景行听到安睿的话,眼睛闪了闪,最后说出了一句话,而安睿听到这句话后,差点儿没有直接厥过去,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遗诏居然在他日日夜夜都经过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