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登天,何须再忍?”
不得不说,即使现在柳源和安承继之间已经有了隔阂,但柳源依旧知道怎样才能让安承继动心,怎样才能让安承继彻底下定决心。
果然,听到柳源这话,安承继的拳头握了握,脸上的神情越来越坚定,最后点了点头:“就依照先生所说的办!”
仅仅几日时间,从天堂到地狱,已经快将安承继给逼疯了,安承继现在比谁都知道权利和地位对于他来说代表着什么,所以在听到柳源这话之后,将心中最后一丝疑虑也抛开了,没错,加上支持他的朝臣,他的实力并不比父皇差!
此时的安承继,甚至已经开始做起了美梦,等自己爬到了那个位置,他就要好好问问季幼怡,凭什么要这样对他!他要问问父皇,后不后悔!到时候江山天下,都是他的掌中物!
柳源见已经陷入自己幻想的安承继,没有说什么,悄悄从房内退了出去,此时他会劝安承继,不过是想要为自己多争取一些时间罢了,他不认为安承继能够成功,或者从一开始,柳源就能看出来,这不过是皇上陪着安承继演的一场戏罢了。
朝臣?支持安承继的朝臣怎么可能不知道皇上的想法?能够大剌剌地说出造反之语,甚至煞有其事地开始布置,柳源不相信皇上毫不知情,在知道的情况之下还任由安承继布局,可见皇上对此时对安承继的处罚并不满意,想要用这一步,直接将将安承继赶尽杀绝。
柳源以前愿意一心一意为安承继着想,完全是因为安承继对他的态度和安承继能够给予他的利益,等安承继继位之后,依照他的手段,位极人臣,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不是空谈。
但现在,安承继不仅态度变了,就连能够给予的利益也变了,一场不对等的交易,柳源怎么可能还愿意留下?
将安承继劝下来,柳源在心中也已然做好打算,无论如何,安承继起事之日,便是京城最混乱之时,当时他直接远走高飞,不会有人会注意到,到时候隐姓埋名,以后未尝没有他的出头之日。现在再和安承继绑在一起,无疑是死路一条,这不是柳源的行事作风!
*
另外一边,威远将军府——
“满月宴?”陆言修手中的毛笔顿了顿,却没有抬头。
“是,皇上这次的满月宴要大办,而静王府传出的消息,安承继也打算在满月之时动手。”独酌点了点头,将自己刚刚得到的消息放到了陆言修面前。
陆言修将毛笔放下,漫不经心打开了独酌递上来的信纸,看了一眼之后,嘴角露出了一抹轻笑,便将纸张放在了烛火之上,看着缓缓燃起的火花:“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已经在回京的路上了,最迟明日,便能抵达京城。”虽说陆言修没有言明“他们”是谁,但独酌却能知道,这是在问安景行和陆言蹊。
“很好。”陆言修点了点头,将毛笔拿起来,继续在纸上动作着:“让你做的事,安排好了吗?”
“已经按照公子的吩咐,全都安排妥当了。独酌拱了拱手,抬眼看了一眼陆言修,而后又低下了头。
陆言修听到这话,点了点头,不再说话,转而专心着手中的动作。
而独酌看着桌上的宣纸之上,已经显露出来的画面,心下跳了跳,他现在是越来越看不清楚公子心中的想法了。
公子心中在乎吗?应该是在乎的吧?不然怎么会时刻关注,就连画,也能如此入神?但是公子真的在乎吗?想到陆言修的布局,独酌心中到底有了一丝疑问。
“有什么样的开始,就会有什么样的结果,”陆言修说着,在纸上勾挂着,漫不经心地说着,“从一开始便是利用,又何来真情实感?”
说着,陆言修将笔放了下来,看着桌上的画像,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对独酌挥了挥手:“裱起来吧。”
独酌看了一眼陆言修,而后看着在纸上持扇而立之人,最后沉默上前,将画像拿了起来,这不是公子画的那人的第一幅画像,独酌也知道,这不会是最后一幅,但是对于公子心中的想法,独酌却怎么也猜不透。
看着已经背过身,依窗而立的公子,独酌最后终究什么也没有说,对陆言修拱了拱手,便从屋内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