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贺知书没接,过了一会儿才低声喃喃一样说了句:“我有些冷…”
艾子瑜愣了愣,他不常在这休息,没什么单子毯子给贺知书盖,只能把贺知书厚重的驼色羽绒服抱了来给他。
贺知书紧紧拥着这件衣服,帽口一圈柔软的狐狸毛温顺的贴在他消瘦的脸颊上,显示出一种极脆弱病态的美感。
“你的身体状态不太好,考虑考虑住院吧。”艾子瑜坐在贺知书旁边,又思索了片刻才再次开口:“…你这病瞒不住的…最好告诉恋人亲人吧,你自己撑着太委屈了。”
贺知书慢慢缓过来,他的眉眼柔软温和,情绪总是内敛。他轻轻摇头:“不住院了,能撑到什么时候算什么时候吧。”
爱一个人爱到极致不是能为他去死,而是可以为他活下去。贺知书已经不想好好活了,所以他只能顺其自然,如果有幸他死的早,那便把他的爱早早的终止在那一天。
医生也忽然察觉到贺知书的生活不是他所想象的单纯简单,却找不到头绪,更不好问什么。
贺知书知道他今天给人家添了太多麻烦,稍微好一些就要走了。他和艾子瑜道谢,礼貌温柔。
“下次治疗的时间我会给你打电话。”艾子瑜留不下他,只能找这种并不高明的话题。
贺知书僵了僵,但还是反应过来应了句知道。
艾子瑜忽然有些支吾,脸色很微妙,贺知书好奇的看着他,过了会儿艾子瑜才说道:“…你身体受不住的,性生活能停就停吧…”
贺知书意外的没有太多尴尬,心里有几分暖意,乖乖应下。
艾子瑜看着贺知书走的背影,心总是不知不觉就揪紧了。
贺知书回到家之后躺了一个下午,什么东西都没入口。他吐了五次,最后吐出来的是苦涩墨绿的胆汁。
四个小东西奶声奶气的叫着围着贺知书撒娇,小小的一个个窝在颈项边,毛绒绒的柔软的感觉直触心里最柔软的那部分。
蒋文旭晚上回来的不早了,本来贺知书以为他不会回来。蒋文旭最近似乎对贺知书比前一阵子上了点心,总不再是不闻不问。
蒋文旭好像对贺知书恢复了那么些兴趣,他今晚应酬喝了些酒,也不嫌弃贺知书抱过猫了,很亲昵的直接把他拥进了怀里。
蒋文旭正是如狼似虎的年纪,最开始贺知书身体好的时候去应付蒋文旭都显吃力,现在更勉强。蒋文旭昨天才抱过他,今晚似乎还要来一场。
贺知书对蒋文旭的纵容已成习惯,艾子瑜说的话早扔在一边。他努力放软自己在蒋文旭怀里,强忍着身体的虚弱和不适任由蒋文旭用那种凶悍野蛮毫不留情的力道把他一次一次的贯穿。
贺知书咬住唇忍住喉间压抑的痛吟,他没求饶没认输,反而是紧紧搂住了蒋文旭的脖子断断续续的呻吟:“蒋哥…给我…抱抱我…”
那个男人受了鼓励,动作更加肆无忌惮,他狠狠冲撞着身下那具瘦削的躯体,却从始至终没给贺知书一个吻。最后蒋文旭射在贺知书身体里,在贺知书耳边含糊的喃喃出了个人名:“…小沈…”
贺知书的心一瞬间就风化破碎了。
自己不是那个人。
第十八章
贺知书推开身上的男人,大睁着眼愣愣的看着无边无际的黑暗。他连呼吸都放平缓,等那种心疼到窒息的感觉慢慢过去。
当初明明说的是永远在一起,他们是最好的年纪相互遇到的最美好的人。贺知书露出了些很恍然的笑意,他记得很多很多细碎的微不足道的事,记得很牢,因为正是每一点小事才拼出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