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开快车,也是希望因此引来警察的注意,使她避开被跟踪的命运。
果不其然,三分钟后,加州警察真的出现在他们两辆车子的后方,于是诸葛妮萩与房蓝道同时停下车子,双双从车内走了出来。
此时,天空下起了小雨
她不可置信地看着后方不远处的他,一张嘴不自觉地张大。
而他却朝她意味深长的笑着。
两两相望,谁也没有开口,倒是警察先生说话了──
“你们知不知道自己超速了?”
“知道。”
两人异口同声的当下,房蓝道多加了一句话:“她的罚单,算我的。”
她仍不可置信地睇著他。
雨突然越下越大,她脸上的妆一点一点地花了
他笑了,笑得很诡诞。
等到警车一走后,诸葛妮萩不顾形象地叫道:“你发什么神经跟踪我?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吓坏人!我、我──真的──”她的声音夹著惹人爱怜的沙哑。
他不由分说就一把将她搂进怀中“嘘!嘘!别叫、别哭。”
“你讨厌啦!你可恶啦!你坏人啦!你是歹徒啦!这些天我快被你这个疯子逼疯了!吧嘛没事跟踪我?跟踪人好玩吗?”也不知是他的胸膛厚实而温暖,还是她这些天真的被那个疯子吓坏了,总之,她真的哭了。
雨水合著泪水的花脸更加的花了。
“我没有一直跟踪你,这是我第一次‘跟踪’你!如果这叫作跟踪的话。”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
“你──”她轻轻地离开他的怀抱,看着那串再熟悉不过的钥匙。“你──怎么会有──”
“你忘在录音室。”
“我──你、你──去了录音室?!”她瞪大了双眼,看着同样被雨水淋湿的房蓝道,虽然落拓却要命的英俊,她一时忘了该怎么骂这个不守信用的男人!
“是的,雨夜小姐。”他朝她露出难得的笑容,那笑容还带著三分宠溺。
“雨夜?你──知道?!”她再次惊愕。
“是的,我知道你就是雨夜。”
“该死!”她有些气恼地低咒。
“这么说太严重了吧。”他并未因为这句话动怒。也许是他已在不知不觉中被她打动,所以,即使她做出“逾越”之事,他仍容许她放肆。
“你──忘了合约,你、你──”
“我没忘,但是我想看一看是什么人将爱新觉罗的诉求这么深刻地表现出来,我只是单纯地想见见这个神秘的女人,但没想到她是你,油漆小姐。”
油漆──
啊!糟糕!她──现在的样子一定丑死了!
她连忙摸了一下脸颊──完了、完了!这下子她脸上的妆一定卸得“一塌糊涂”人不成人、鬼不成鬼
老天!
她突地转身就走“算我倒楣。”
他却一把拉住了她“我可以赔偿。”
“赔偿?赔偿什么?你怎么变回完全不知雨夜是谁之前的记忆?除非拿块大石头砸在你的脑袋瓜子上,让你从此失去记忆,我就可以重新开始。”
“这不是个有智慧的主意。”他调侃道。
天空的雨突然小了
“算了、算了,遇见你就算本姑娘倒楣,别再拉拉扯扯了。”她试图挣脱他的钳制。
他却不松手“在美国,还没有一个女人会说遇见我是倒楣的事,你是第一个。”
“那是我有智慧。”她回了他一句。
“哈!”他却笑了,那笑容里似乎还带了那么点不以为然。
“房大爷,你就放开手吧,这么拉拉扯扯不太好看吧。”
“这里是州际公路,谁会管两个喜欢淋雨的人在路肩拉扯什么。”
“你──你真歪理一大堆!你不累,我累了,放开我。音乐带我已经替贵公司弄妥了,从此,咱们就井水不犯河水。”她急于逃脱他的钳制,实在是怕极了自己露了馅。
“谁说我们从此井水不犯河水?我打算请你继续为我们公司作词、作曲。”他说得理所当然。
“找我的经纪人吧!”她连声推托。
“我只找你。”
“你──真是霸道!”
“我不否认。”
“我收费可是很高的。”她威胁他。
“即使是天价,只要品质好,我不在乎。但是,你若同意后,就不能为其他同质商品代言。”
“这──”她的经纪人身分,连忙跳了出来。
“机会稍纵即逝,你该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吧?”他打蛇随棍上地补充道。
“好吧。那现在我可以走了吧?”她暗暗吁了口气。
“还不行。”话落,就将她一直拉到他的轿车旁边。
“你干嘛啦?!”她惊叫,双脚还直蹬。“上车!”他已经拉开车门。
“干什么?”她显得有些惊恐。
“不会吃了你。”他索性将她塞进他的前座座位,而他也快步走进驾驶座。
“你到底要做什么?”在这干净又宽敞的空间中,她突然觉得有些尴尬。
“我不想再淋雨了。”他只说了一半的真话。
“可是,你的车子不就湿了。”她看着他们一身的湿衣衫。
“人应该比车重要。”
“那──我可以回到我的车里,为什么要上你的车?”这个人真怪,她还是弄不清他的意图。
他迅速抽了几张面纸,就钳住她的下巴,开始擦起她的脸。
“你──干──嘛──啦!”她死命挣扎。
他却不让步“我只是想将这张油漆脸擦干净。”他终于说出他的目的。
“你──我──我可以自己擦──你放手啦!”她还是试图挣脱出他的钳制,哪里知道这个男人一蛮横起来,十只河马都拉不开。
“别动,否则我可不敢保证,你这张大花脸待会儿没有几道瘀青。”他半真半假的威胁,脸上的坚持半点没变。
“你──”轻喟之后,她只好妥协。这个男人──真是霸道!
只是这一会儿,她的真面目怕是真要露馅了!
陡地,他松开双手,双眼高深莫测。
因为,房蓝道看见了一张──“不可思议”的柔嫩小脸。
没有那厚厚的“油漆”这个小女人完全变了个样儿!
清丽、柔嫩,而且娇俏的像个精灵,又掺揉著艳黠与狡诈,这是很矛盾的组合,偏又那么和谐地出现在她的脸上。
他不禁有些好奇,是什么因素让她要画那么浓的妆?
哪个女人不爱娇、不爱俏,她为什么偏偏要丑化自己?
诸葛妮萩一见他那打探的眼神,她的心一下子凉了半截。
她──这会儿完完全全地露馅了!
唉!
她也不是不愿意在他面前“原形毕露”──只是,她还没有准备好。
这下子,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这个与她拥有“亲密关系”的“雇主”兼“债主”了。
他蓦然勾起她的下颚,低语道:“你到底还有多少秘密是我不知道的?”
“没了。”她连忙转过头,不敢迎视他。
他却勾回她的香腮,想也不想就低下头覆上她的唇
“嗯──”她惊骇得不知所措,双手不断地推著他的胸膛。
他却一吻上瘾!
她的唇超乎他想像的甜美,仿佛在哪儿吻过这片未经他采撷的唇畔那唇就像浸了酒般,勾人欲醉,令他情不自禁。
他一再地在她的嘴里尝著酒汁,逗弄著她的舌尖,然后双手滑下她的双肩,抚搓著她湿透了的背脊,这湿凉,忽然唤醒他迷散的理智,他只好不舍地放开她。
“我送你一程,衣服湿了很容易感冒的。”
她仍旧没有从刚才的激情中苏醒过来。
房蓝道这时已打开车内的暖气,重新将座车驶出路肩
“你住在哪里?”他冷静地问,就像之前根本没有发生任何事。
“什──么?”她还是没有回神。
“你住在哪里?”他又问了一句。
过了一会儿,座车内突然传来她的反抗声“送我回到我的车那里!送我回到我的车那里!”
然而,他的车继续前行,似乎没有回转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