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柳意深走了过去,他看到了车子上挂着的牌子,写了简单的几个字和价格,而且大叔也随身带着纸笔。
柳意深愣了愣,有点奇怪,开口喊了一声“大叔”后,这才发现对方竟是个聋哑人。
大叔听不到声音,也不会说话,他只是一脸憨笑着,对柳意深打着手语。
如果还想表达什么复杂的意思,他就用笔写在纸上。大叔明显不是文化人,字不好看,但至少能让人看得明白。
这样的聋哑大叔出来做生意,显然很不容易,柳意深心生同情,便将剩下的五个红薯都买了。
大叔笑着打了“谢谢”的手势,准备找钱给柳意深,但柳意深摇摇头,给了大叔一张五十元纸币后,就转身离开。
大叔想要追上去,可腿脚比不上年轻人,只能看着柳意深走远了。
柳意深并不打算在这座城市过多逗留,他本想来做个手术,就尽快回南城,然后带着弟弟陆鑫茂去更远的城市,甚至出国。
然而,他终究不忍心,医生也劝他留下这个孩子。
最近柳意深时常会下意识地摸向肚子,快两个月了,他的肚子还没有明显的变化,不过柳意深却能感受到肚子里面,来自另一颗心脏的律动。
有一个正在孕育的小生命,流着和他一样的血,连着他的心脉,与他共同呼吸生存着。
这种感觉,实在太过奇妙。
柳意深一直犹豫不决,难以抉择,所以不知不觉中,他就在这儿住了一周。
他目前住的小区附近,柳意深总能在路口看到那位卖烤红薯的聋哑大叔,估计是他上了年纪,又有残疾,不方便跑太远。
柳意深那天给了大叔五十块,没想到大叔一直记挂着这事,觉得欠了柳意深。后来他也把多收的钱还给了柳意深,还多送了他三个红薯,反而弄得柳意深不好意思了。
今天傍晚,柳意深却没瞧见大叔的身影。
这次出门,柳意深身上没带多少钱,因为他临行前,几乎把前几年的存款都给了弟弟陆鑫茂,所以现在就找个了便宜房子,住在城郊。
城郊这一带比较偏僻,前不久民工市场搬过来,这儿变得更加鱼龙混杂,多出了一些蛮横的外地人。晚上又有流氓小混混出没,治安越来越不好了,如果时间太晚,当地人也不敢出门。
柳意深有些担心聋哑大叔,四处寻了寻,然后他在某个路口发现了大叔的推车,可还是没见到大叔。
他正要转弯拐进另一条小路,忽然,就听到了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还有一声声痛苦的嘶哑声:“啊…啊啊!”
柳意深脸色大变,这明显是聋哑大叔的无助叫唤,因为说不了话,他根本没法喊“救命”,只能发出这种破碎的声音。
大叔被几个五大三粗,虎背熊腰的男人,拖进了死胡同,他们嘴里骂着粗俗的脏话,手拿棍棒,对大叔吐口水,也无情地拳打脚踢。
柳意深一瞬间就想到了弟弟,想起他高中那年,弟弟也被那些社会上的地痞流氓盯上了。他们缠斗在一起,打得鼻青脸肿,头破血流,还险些闹出了人命。
一股强烈的不安涌上心头,柳意深立马冲了上去:“你们快停手!”
半小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