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跑了,确认了所有的细节都满意,这才安心歇下来喝一口水。
可不曾想会听到这样让他面红耳赤的对话。
谢眺花了很久才平复下自己的心跳,甚至还整理了衣服和头发,最后才鼓起勇气敲开了齐衡之的门。他正在打电话,见他进来,点了点头“好,注意安全,拜拜。”
他看着谢眺,只要谢眺在他视线范围内,他总是会给到这样专注的眼神,直勾勾地看着他。谢眺想起刚才无意间听到的话,心里更是一阵乱跳。他走到齐衡之身边,齐衡之马上握住了他的手。
谢眺的手刚洗完,有一些湿,齐衡之扯过纸巾,仔仔细细地给他擦。他不说话,谢眺只好低头去看他的手,这时候听到齐衡之说“刚才是锦之,她说布鲁塞尔进行得还不错。”
谁也没有想到,齐家这一代的接过白玉扳指掌管金色河流的居然是小女儿齐锦之。她在前年正式从齐衡之那里完成交接,接过那枚不知道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白玉扳指,从此将齐家的水下部分全权接管。
“战斗和胜利是我从小的渴望,它在我的血液里,我不能割舍。”
“大哥有大嫂,你有谢眺,我没有,所以给我扳指吧。”
齐衡之把谢眺的手握在手心,不知道为什么就想起锦之的这两句话。他们全家从小宠到大的小珍宝,最后竟然成为齐家世代传承皇冠下,新一任的女王。
他知道她很优秀。齐锦之上任后镇压了一波又一波来自内部的压力。位高权重的老功臣们拥兵自重,被她耐心地架空出局。更有旗鼓相当的几个亦敌亦友的对家,也纷纷施压,明里暗里使绊子。几个固定的买家也对齐家传递着观望的信息。种种不利接踵而至,齐锦之刚到任的时候也忙得焦头烂额。她打电话朝齐衡之吐槽,“他们不就是看我是个女的,看我不带把,那天惹急了,老娘带把枪一个个扫了他们!”
齐衡之接过电话,听了十几分钟唠叨,最后只说了一句“我是带把的,也被他们绑了一个多月。你要是不行早点回来,大哥给你安排欧洲的学校,安心教书去。”说完就挂了电话,噎得齐锦之一肚子怨气。
他这招激将法使用了半年后,以布鲁塞尔为核心的产业已经服服帖帖,令人恐惧的密集枪声和哭喊声过后,一切的不和谐音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齐锦之在这期间表现的智慧和手段流传在道上。人人都说,齐家这一代的黑珍珠,可以让金色河流的招牌多闪耀六十年了。
只是这金色河流的主宰,也同样意味着齐锦之的一生注定不会平凡安逸。她将与世界上所有先进兵工武器的流通挂上钩,与在世界版图上,最穷凶极恶的凶徒,雇佣兵团,恐怖组织和更加凶狠难测的政客利益团体打交道。无声的硝烟将伴随她以后每一天的日出,永不止息。
“锦之小姐还有一个忠诚的守卫呢。”谢眺靠在他身上,温温地安抚着齐衡之。他说的是齐家大哥的那位心腹。那位忠厚老实,却木讷得不识风月的保镖。齐家从来不缺为家族效忠的下臣。可齐家的小小姐,却缺这位腼腆而不知趣的保镖一句表白。这一对欢喜的冤家,也不知道要耗到什么时候。
齐衡之和谢眺相视而笑。长年累月的默契让他们知道对方一定是想到了一样的事情。他们的眼里又同时流露温情,因为他们已经跨过了所有困难,将所爱之人的手,紧紧地握在手里了。
他们温存了一会,门外响起一阵敲门声“齐总,张总监还有5分钟就到了。”
“好的。”齐衡之应了一声。他先扶起谢眺,站起来整理自己弄皱的衣服。又摸了摸谢眺的脸“我要和产品那边开个会,你等我,七点钟我们准时走。”
谢眺听完撅了嘴,装作不开心的样子,却伸手快速捞了一下齐衡之的裤裆,这一下猛虎出山,硬是被逼出一个宏伟的形状。还没等齐衡之生气,谢眺已经飞奔到办公室门口,脸红扑扑的,做了个鬼脸就跑开了。
他跑进一个空的会议室,坐在沙发上发呆。谢眺心跳得很快,脸也很红,因为他刚才调戏了齐衡之,也因为他们刚刚黏糊糊的视线,因为下午不经意听到的小秘密。
他坐在会议室里等着,天慢慢黑了下去,他有些饿也有些困,秘书拿了毯子给他后就下班了,可这时候齐衡之那个会议室还亮着灯,他能想象齐衡之撸起袖子,抽着烟,听他们讲产品方案的样子。
齐家这几年三子也分出了不同的样子。齐锦之领了齐家地下那部分的产业。齐大则通管集团方向战略。他对实业展现出坚毅的爱好和兴趣。这也许可以概括为“民族实业家最后的倔强。”他们总是认为实业是一切的基石,生根发芽来自于土地的养育,因此也对实业表露十二万分的热爱。
身为长子,他常年居住才洛城老宅,而且随着年龄的增加,越发显现出对家庭的热爱。比如最近迷恋每天接小孩上下学,雷打不动,把保镖的活都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