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了,还毛毛躁躁。”方长亭对着他点头,又说了几句自己的宝贝女儿,话里虽是指责,语气却全然宠溺。
方长亭将齐衡之引到沙发上,又有佣人上茶,他一边说话,一边看着齐衡之。
“我现在就盼着她赶紧嫁的远远地。”
方雅麟不爱听这话,做了个鬼脸。
“等把这丫头嫁出去,我就要回瑞士治疗了。小婉走之前还挂念你们几兄妹。小靖先前跟我提过,你在这边需要帮助的尽管开口”
齐衡之点点头,方长亭又问。
“这几天住在哪?”
“雅怡酒店,雅麟照顾着。”
“本想叫你住家里,年轻人不爱拘束,住着可惯?”
齐衡之点点头,方长亭看着他,脸上就绽起了笑意:“小婉说你的性子,在你们三兄妹中最是沉稳,跟块木头似的。嘴里吐不出半句抱怨,”
“没有的,是真的舒服。”
方长亭微咳了几声,边咳边拿手帕出来擦,等了一会才说,“小婉前年走的时候,还记挂你们几个孩子,这回小婉留东西给你们,雅麟也跟你们说了是吧。”
“嗯嗯,不辜负她记挂。”
一番契阔,齐衡之捡了一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情逗长辈开心,慢慢地,方长亭露出精神不济的迹象,这会语调已经慢了下来,齐衡之察觉出他的疲乏,说道:“方叔,要不您先休息,我和雅麟去看看阿姨。”
方长亭也没撑着,点点头,嘱咐了几句,由看护推进了房间休息。
方雅麟陪着齐衡之上楼,进了肖小婉的书房。
“方叔叔的病,好像没什么起色啊。”齐衡之在楼梯上边走边说。
“唉,心脏问题,很难处理,反反复复地,平白受折磨。”方雅麟语气里有淡淡的担忧。爸爸的病,是她一样化不开的心结,特别是在妈妈去世之后。
“别太担心了,会好的,国外的医疗也有这方面的专家,仔细调理,会好的。”
方长亭的病情是长期的,印象中在齐衡之小的时候,方叔就是斯文又羸弱的模样。
两人无声,推开了肖小婉的书房。
墙上挂着一幅画像,她与婴祺年纪一般大,婴祺脸上有异国血统的惊艳之美,而肖小婉则是全然正统的大家闺秀。照片上擎着笑意,人如其名的温婉。
她嗜书如命,这个书房装饰得整洁大方,很有她个人的风格。虽然已经过世了,但窗明几净打扫得如用人使用般,就能看得出方家父女对她的追念。
方雅麟走在前面,垫着脚开了个靠边的门,从里头抱出一个纸箱子来。
“这些都是母亲交代留给你的,应该是跟小祺阿姨有关,说是些书信和录像带,年代久远了,你也看看怎么让人把里面的资料导出来。”他将箱子放到桌上,打开来露出其中的笔记和黑胶带给齐衡之看:“还有些书信和笔记,或者是日记。妈妈说了都给你,留个念想。”
那些书信,上面有婴祺的字迹,齐衡之盯着看,根本转不开眼睛。
“谢谢”他的语气有些滞。
此时无声胜有声,方雅麟也难掩心中酸涩,张臂抱住了齐衡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