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许多村镇。
“你要带我去哪儿?”我感觉身体在一点点降温,一点点冷却。我甚至感觉自己已经死了。
“我要让你看看,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在这深夜里的真实面目!”
“我不想看!”
“你是不敢看吧?”女鬼一声冷笑,眼见已经到了一条灯红酒绿的酒吧街上。她用那面镜子往我俩的脸上一照,立时我俩便变成了打扮入时、裸露妖艳的美女。
我和那个女鬼在街角还没怎么站稳脚跟,就有一位大学生摸样的人上来问是什么服务标准。
“你能给多少?”我旁边的女鬼问道。大学生伸出了三个手指头。
“做梦去吧!”我身边的女鬼一把推开了他。接着又有一位头发长长,长着落腮胡子,身后还背着一把吉他,似乎是搞艺术的人往前凑。要说,我平素最恨那种靠情色肉体赚钱的站街女人,现在又被那些好色的男人一问,顿时又气又恨。我对那女鬼说:
“你这恶鬼,竟然把我变成了这个样子!你不是只让我看看吗?快,把我变回去!要不我自己走了!”
“走,没那么容易!”我身后忽然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一回头,正见一个三十岁左右,面色黝黑,头发直直冲天的男人盯着我,好象挺有钱的样子,他后面还站着几个凶狠狠的家伙,将手插在背后,估计正握着什么凶器之类。边上的几个站街女个个见了面露惊慌。
“给我上,看这个小贱货今后还敢不敢逃!”我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几个凶汉围住了。
我本能的向周围的人喊着:
“救命呀,救命呀!”可是那些行色匆匆的男女竟然避之而唯恐不及,站住的也只是在十几米远处窃窃私语,再找那女鬼竟然已经不知去向。
看来我只能靠自己了!一不做二不休我猛的一抬腿,飞脚就踢中了面前那个打手的小肚子,在他惨叫之际,我拔腿就跑,后面那几个凶汉气得抽出了衣服中藏匿的铁棒就是猛追。我用尽全身力气跑到了酒吧街的街口,这时候一辆红色的宝马驶来,我向车拼命的招着手,车子救星似的停住了。
“上车吧!”车主人热情的招呼我。我总算遇到了一位热心人,激动得热泪盈眶。上了车,我惊魂未定地看着车子驶离了那个灯红酒绿却又混乱肮脏的酒吧街,不由得长长松了口气。这时候只听那车主人问道:
“小姐,你是喜欢到酒店玩呢,还是喜欢到我的别墅里玩?别看你是小姐,我会很尊重你的意见的,何况你是这么漂亮。”我一听,就是一愣,莫非我又遇见了色鬼?定睛去看那车主人,有四十多岁,微胖,穿着笔挺,有些政府领导的官样,不像是坏人。
“您是在政府部门工作吗?”我问道。
“差不多吧。”车主人神秘地微笑着。
“您看起来很像领导呢。”
“小姐好眼力!不过别多问,如果有缘,我们自会成为情人,那时侯我再慢慢地告诉你。对了,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呢?到底我们去哪里过夜你更喜欢呢?”
“可我不是您说的什么小姐啊!”我郑重地对那个中年男人说。
“小姐可真会开玩笑!你不是从刚才那个酒吧街里出来的吗?”
“是啊!”
“那你怎么不会是小姐,你的穿着就是典型的小姐嘛,别唬我了。”
“我真的没有唬你!”
“是不是小姐怕我开价低?我开的价一直都能保证小姐满意的,你就放心吧!”
“我真的不是小姐!”我几乎哭着反复重复着。
“好啦好啦,我送你到家里怎样?”
“我的家不在这个城市!”
“那好,我送你去最近的酒店吧。”中年人摇了摇头,拐了个弯,把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口。我们一起进了酒店,他为我开了一间房,然后就离开了。
目送那中年人开车而去,我心想:终于安全了!看看表,已经到了深夜两点,我累得不行,就想躺在房间的床上好好睡一觉,刚躺下,就看见房间里灵光一闪,那个绿脸女鬼又出现了,她用阴森的口气对我说:
“睡吧,睡吧,你的死期到了!”
我吓的一骨碌爬起来。问道:
“你说什么?你今天可害我不浅哪!”
“嘘,你听,他来了”女鬼按住我的嘴,轻轻的。我侧耳听着,果然听到楼道里好象有星星点点的脚步声由远而近。
我屏住气息,和那个女鬼一块儿站到了窗帘后面,这时候房间的门真的像是在被人悄悄打开的样子,无声无息中越开越大,越开越大,晃进来一个身穿白衣的家伙,他进来悄悄的把门锁上,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副白手套,然后又取出来一副面具。当他把手套和面具戴好,向床的方向摸过来的时候,我几乎吓摊在地上,因为那面具青面獠牙的,看着太狰狞了,不知道的见了,肯定要被吓死了。
这时候那女鬼悄悄凑近我的耳边说:“你在这里别动,看我好好吓吓他!”说着她化做了一缕青烟,飞将出去。那个穿白衣的家伙这会儿已经摸到了床边,他猛的掀开被子,恶狠狠的说:
“小姐,你看我是谁?”
“你说我是谁?”这时候从被子里缓缓的坐起来一个蓬头垢面、鸡嘴、鹰鼻的的女鬼来,那个穿白衣的家伙立即吓得“扑通”一声就倒在地上,不省人世,女鬼却不肯放过他,用手将那人提将起来,放在旁边的沙发上,朝那人吹了一口恶气,那人便苏醒过来。女鬼将他的面具拿开,正是那个开宝马车的男人。
“说,你是做什么的?到这房间里想干什么?”女鬼问道。
“我,我是这里一个镇的副镇长。今天看见拦我车的那位小姐实在漂亮,可是她又不肯从我,还说自己不是小姐。我就想等她睡了吓她一下,然后”
“然后怎么样?说”女鬼伸出鹰钩一样的利爪比画着。男人吓得脸色惨白。哆里哆嗦地说:
“然后,等她晕了我就在床上占有她!”
“好色男!你家里有老婆吗?”
“有。”
“有孩子吗?”
“有。”
“是不是还有情人!”
“是。”
“好,你不是色吗,今天就让老娘陪你玩玩!”
说着那女鬼不顾一切的向那已经吓得半死的男人扑去。我“哎呦”了一声,好象跌出了窗子,向无尽的的黑暗中落下去。
“起来,里屋睡去!”迷迷糊糊中有人在推我,我好不容易睁开眼睛,看见老公面戴怒色的看着我,嘴里有浓重的酒气喷过来,我赶紧爬起来一溜小跑,灰溜溜的钻进了卧室。
第二天一天都风平浪静,只是到了晚上才八点多,老公就从外面回来了,还心血来潮,说要请我去唱歌,我告诉他你看我家有许多家务还等着我去做,而且晚上到歌厅去唱歌很贵,我们还是不要去了吧。老公当然不肯答应,说要带我去的歌厅特好,包我会玩得高兴,而且会有意外的收获。
于是我俩手挽着手,出了小区,打了一辆车子,一路上看过许多熟悉的和不熟悉的风景,就到了。一下车,我就是一愣,觉得好象来过。尤其是那门口的绿色大灯笼和一对小狮子令我记忆犹新。瞧那招牌倒不一样,叫“鼎点歌苑”
“这有什么好玩的!”我有些犹豫了。
“既然来了,就进去吧!”老公可不容我打退堂鼓。无奈,我只好跟在老公身后走了进去。这里是清一色的年轻帅气的男服务生,其中一个给我俩开了一个包间,这个包间的墙上到处是抽象的油画,画中有几个狂舞的女子让我总是心感不安,却又说不上来什么。
几首歌过后,我开始放松了,老公就问我:
“亲爱的,你这些日子的脸色一直不大好,能告诉我为什么吗?”
“没事啊!可能是有些神经衰弱吧!你不回来,我总睡不着呢!”
“原来如此啊!”老公尴尬地朝我笑了笑。
这时服务生给我们端来了啤酒和瓜子,老公给我俩各倒了一杯啤酒,端起来和我的杯子一碰,神秘嘻嘻的说:
“夫人,饮了这杯酒,我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
“什么秘密?”我问道。
“先干了再说!”老公已经将啤酒一饮而尽,我只好也喝了一口。没想到只喝了这一口,我的眼前便打起旋来,眼看着面前的老公一点点变了形,变成了那个绿脸女鬼。再看周围的一切,俨然已置身于那夜的“鬼吧”!正在惊骇之际,只听那女鬼问道:
“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什么?”我一时有些摸不着头脑。
“什么时候来替我呀!昨晚我已经带你去看了,那些男人没有一个不可恶的,你老公也未必好多少,你还不如早早了却一生,看我过得多自在呀!”
“我不想替你!”我说道。那女鬼一听气得脸更绿了。
“既然你觉得做鬼自在,就做鬼好了,为什么偏偏要来做人?只要为人,就没有不经历痛苦的,何言就一定能幸福?您未免也太天真了吧!”
“说得好!”旁边忽然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我俩都回过头,只见一个头披白纱的女子偏偏而来。周围所有的侍者和那女鬼都深施大礼,口里说着:“给地府娘娘问安!”原来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地府娘娘!看她身后有八个白衣侍女护卫着,其中就有那个白脸女鬼!
“绿玲,你可知错!”地府娘娘一脸严厉地对那绿脸女鬼说。原来那绿脸女鬼叫绿玲。
“绿玲知错!”绿玲说着将衣袖里的镜子拿了出来交给了地府娘娘。
“说说看,你错在何处?”娘娘问道。
“我偷拿了娘娘的镜子。”
“不,你不仅错在于此,多年来你违反地府规定找人顶替你的罪责,让人替你苦痛,亏你原来也是个苦命之人人,你以为这样就可以脱离苦海了吗?”
“娘娘,绿玲再不敢了!您就饶了我吧!”
“饶你?其他阴魂该怎么信服于我!今天我就让你魂飞魄散!”说着,地府娘娘将镜子对准了绿玲。
“娘娘!”我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力量大声喊道。
“你有什么话可讲?”地府娘娘奇怪地看着我。
“娘娘,绿玲姐姐那样做也是情有可原!您想,哪个女人前世命苦,后世还希望过悲痛的日子呢?我们都是一样渴望幸福的呀!”我一边说一边淌下泪来。旁边的女鬼们听了也都面带哀伤。一阵安静之后,只听地府娘娘叹了口气说:
“好吧,就罚绿玲再为鬼三百年吧!”
话音未落,地府娘娘和众女鬼已消失殆尽。酒吧台后,蒙面的侍者出现了,他又在那里问着:
“你后面有人吗?”
绿玲摇着头,我知道她已经欲哭无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