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穆炎看了下表,搬了张椅子在床边:“我在美国的时候听说过你。”
温易舟眼睛一亮:“真的吗?”
丁穆炎回忆道:“我算算,你应该比我早一年去的吧,当时就听朋友聊过你,我那朋友应该是你大学时候的学弟,说你当年是你们省的高考状元,还说大学里女生追着给你打热水。”
温易舟惊讶:“胡说八道,我根本就没有享受过女生给我打水的待遇!经常被人偷水壶倒是真的!”
“你不是校草吗?偷你水壶拿回去做纪念?”
“别拿我开涮了。”温易舟笑出了声,“我听说过你倒是真的,你是真的出名,我周围的人都认识你。其实有几次派对我有机会认识认识你,可惜不是我有事就是你没去……”
两人捡些无关紧要的事聊了一会儿,温易舟的情绪明显好了许多,面上有了喜色,眼睛里也终于有了点神采。
“谢谢。”温易舟道谢。医学生的留学圈子说小不小,可说大也就这么大,尤其是特别优秀的几个,彼此听说过名字太正常不过,丁穆炎挑起这个话题纯粹是没话找话闲聊。
但人是需要闲聊的,聊天是一种纾解的方式,一起回忆过去美好的时光,心中的阴翳随之慢慢驱散。温易舟太闷了,也太过抑制,几乎将自我封闭,丁穆炎的出现如同在他封闭的外壳上打了一个洞,终于呼吸到了一丝新鲜空气。
“你应该告诉你家里人的,让他们来陪陪你也好。”丁穆炎道。
温易舟摇头:“没有必要让他们担心,我可以为我自己负责。”
丁穆炎没有再劝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固执和骄傲,将心比心,在自己能撑下去的时候,他也不想让父母担忧。
“对不起。”温易舟忽然道,“现在应该是你午饭时间吧,对不起我耽误你休息了。”
“没关系,一会儿我随便吃点就行了。”
“我真的很抱歉,你大可不必陪我聊天,说穿了是我自己倒霉。”
“你是我的病人啊。”
温易舟凝望丁穆炎片刻,长舒一口气:“果然不是每个人都适合临床的。说句老实话,以前我听人夸你,不是很服气的,总觉当年如果我也选临床,一定不会比你差,但现在,我是心服口服。”
丁穆炎小得意了一下:“技术水平我认为我还是能吹一波的。”
“不不,不只是技术水平。”温易舟笑道,“我想说的是医者仁心。我每天早上醒来发现我连坐都坐不起来,这种绝望感让我崩溃,每个人都对我说你会好起来的,可我总觉得其实他们内心都在怜悯我,都认为我这辈子完了。你能陪我说说话,我真的很感动,我现在觉得心里痛快多了。”
丁穆炎看出了温易舟心中的悲伤,在吃午饭和开解他中选择了后者,再多安慰的话都是徒劳,有的时候需要的只是一点点陪伴。
“我只能说我尽力而为吧,既然我现在有点空余时间,多陪你说说话也没什么。病人在生理上出现问题的同时多半心理上也会有问题,包括家属也是,尤其像你这种遭遇了那么大的变故,人又不是机器,不是简单地把零件修好就行了。能治好病人的生理也能治好病人的心理,对我来说也是有成就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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