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困了,先睡一会儿再回家,你吵死了。”
“起来起来!再睡我唱歌了!起来,不愿做奴隶的人们……”
丁穆炎被他缠得没办法,只得放弃小睡一会儿的念头跟他走。
说是去喝一杯,丁穆炎真的是喝了一杯,可彭致诚喝了很多杯。彭致诚的酒量其实不太好,平时去酒吧他都端着酒四处搭讪,喝酒是其次,搭讪是重点,往往一晚上下来电话号码要了好几个,酒一口都没有动。但今晚,他为了陪丁穆炎,连搭讪都顾不上了,天南地北地胡聊,酒喝了一杯又一杯,果不其然地醉了。
彭致诚家远,丁穆炎懒得把他送回去,干脆带回了自己家,幸亏他没有醉死过去,还能走路。
彭致诚酒量不好,酒品也很奇特,喝醉后变得特别粘人,非要挂在别人身上才罢休。
丁穆炎摸钥匙开门,彭致诚像只树袋熊一样趴在他背上,两只手挂在他肩膀上,脑袋在他脖子上磨蹭,就差没把腿缠上他腰了。
“你松开手,我插不进钥匙了!”
丁穆炎甩开他的手,但彭致诚转眼又贴了上来,嘴里还含含糊糊道:“丁丁宝贝儿,嗝!”
酒气熏了丁穆炎一脸,丁穆炎差点没晕过去,有点后悔把他带回来。“下次别再喝那么多了。”
“都听你的!来啵一个!”
彭致诚嘟起嘴在他脸上吧唧了一下,还用力配了个音,丁穆炎崩溃地抹掉脸上的口水,赶紧打开房门。彭致诚没了倚靠,茫然地在门口转了一圈,丁穆炎揪住他的衣领将他拽进了屋。
丁穆炎把他往沙发上一扔,给他拧了把热毛巾。
彭致诚把毛巾摊开盖在脸上,舒舒服服地仰面朝天。
“千万别吐,你要是赶吐我家里,我立刻把你从窗户扔出去!”丁穆炎也不管彭致诚能不能听明白,直接威胁警告。
“丁丁,来抱一个。”彭致诚蒙着脸,向他展开双臂。
丁穆炎把一个抱枕扔在他身上。
彭致诚将抱枕勒在怀里,毛巾里的声音又沉又闷:“丁丁,你说,为什么我们要找一个喜欢的人,就这么难呢?”
“因为你喜欢的人太多了,找‘一个’对你来说确实太难了。”
彭致诚笑了起来,只是音调有些奇怪,跟哭没有什么两样。
丁穆炎嘴上说得毒,其实心里直发酸。他会失控地喝那么多,不仅仅是因为不小心,自己恋爱失败,触动了彭致诚的心事,他自我放纵,秉持着游戏花丛广撒网的态度,未尝不是破罐子破摔对残酷现实进行控诉,只不过用错了方法。
不一会儿,彭致诚没声了。
“你先别睡,我给你弄点吃的醒酒。”
当丁穆炎在厨房忙碌的时候,房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人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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