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醒,醒来后大脑还好不好用,丁穆炎管不了了。
洗手的时候,丁穆炎还在回忆手术的情景,自己这块因为过于专注反倒还好,但他看见其他医生从伤者腹部取出数枚血淋淋的长钉,忍不住一阵阵反胃。
什么样的人会变态残忍到这种地步?
“赵主任,你该不会总做这么可怕的手术吧?”丁穆炎感叹,这种伤比车祸中撞得面目全非还恐怖。
与他配合手术的赵主任苦笑:“伤成这样也是少见。每次萧队送来的人,总能让我们紧张,萧队希望保住他性命的同时,还要能尽快清醒汇报任务,幸亏今天你有空过来,我自己做的话把握不大。”
“我也没把握。”丁穆炎老老实实道,“你们萧队是阎王爷吧。”
“萧队面冷心善。对了,我先提醒你一下,今天的手术是保密的,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丁穆炎了然点头:“我懂的。”
走出手术室,丁穆炎看见那个身穿迷彩的人还等在门口,经过他面前时,下意识地放慢脚步。
在丁穆炎即将走远时,那人忽然问道:“死了吗?”
丁穆炎驻足。那人的手和脸洗过了,露出白皙的皮肤,是很清俊的一个人,但身上还是脏的,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还活着。”丁穆炎道。
几乎能看见那人紧绷的肌肉松了松,缠绕在他身上戾气刹那间软化,变得柔和温暖,嘴角甚至带了极淡的笑意。
“谢谢。”
“不客气。”
丁穆炎又在龙海医院留了会,与赵主任讨论了会术后治疗,看伤员暂时没有突发意外便准备告辞,赵主任为他联系车辆。
他想起忙了一天手机都没碰过,拿出来一看,有萧进的未接来电,拨回去很快接通了。
“在哪呢?”萧进声音很低很温柔,有种撒娇的意味。
骨头都快被他的声音泡软了,丁穆炎笑道:“当然是在医院。”
萧进沉默了会道:“那么忙?电话也不接?”
“嗯,做了一天的手术,刚刚空下来。”
两个人又闲扯了几句,萧进叮嘱他早点下班,不要太累之类。
挂掉电话,萧进站在办公室门口,望着插在墙上的写着丁穆炎名字的门牌,他思索片刻,转身走到护士台。
“你们丁院长今天不在医院吗?”
萧进笑得英俊迷人,护士红着脸回答:“上午还在,后来就没看见了,好像是出去了吧。”
“去哪儿了,跟谁一起的?”
“这就不清楚了。哎,你知道吗?”几个护士互相问,没有人知道丁穆炎究竟去哪里了。
“那他今天有手术吗?”
“今天是周四,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丁院长周四是不排手术的。”一护士抢着道。
“原来如此,谢谢啊。”萧进若有所思地拨弄手机。
“你是要找丁院长吗?要不去他办公室等他?”
因为萧进经常来,护士是认得他的,丁穆炎忙的时候什么都顾不上,所以关照过她们,如果萧进来就让他在办公室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