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如何?”
教主自认问得十分温婉。
可温婉的教主,向来是有问题的。
赵阁主斟酌着:“尚可。”同时心中暗暗戒备,不知教主要下甚么套来。
他等了半日,也不见教主有多余的话出来,自己反而忍不住了:“教主有事吩咐?”
“没有。”
“那——”
凤绮生叹道:“赵青。”
赵青凛然:“属下在。”
凤绮生站起身来,赵青随他起身,紧紧相随。一主一仆,漫步于丛野之中,竟是许久不见的惬意与闲适。教主道:“自本座将剑意阁分了你,你非公事不见本座。本座非公事不召见你。你与我二人,到底不比幼时,竟生疏了。有时本座想与你们亲近些,反不知如何时好。”
赵青连忙说:“属下惶恐了。”
凤绮生道:“你看刘戍和秦寿像相好吗?”
啊?
赵青一惊,努力回忆,这两人并无交好迹象啊。
凤绮生微笑道:“信你惶恐,还不如信他俩有一腿。”
“……”
赵青无奈:“教主,你何必以拆属下的台为乐呢。”
“你若能坦率一些,不要总与本座端着。本座自然不拆你台。”凤绮生循循善诱,“本座好话也说过了,亦不曾对你呼来喝去。你从哪里学的死板教条,要这个模样。”
赵青垂着脑袋不吭声,半晌才道:“晓得了。”
凤绮生见他低眉顺目,觉得心中舒坦不少,自认为将两人关系拉近了一些。
殊不知赵青无奈想到,若能亲近,谁不愿与教主亲近。只是你自说自话,亲近在面上,无情在心中,此刻亲近了,又有何用处呢?当日凤绮生说起柳夕雁时,赵青说他们是兔死狗烹的惺惺相惜。教主是真不懂的。
但是教主光长了个天妒地羡的好相貌,其实于感情一事,是个榆木脑袋的。柳夕雁那点心思光明正大在教主面前献了多年,对方不为之所动。赵青自问自己那点心思比不得柳夕雁,只有芝麻点大小,就不拿出来献丑。只像此刻一般,偷得浮生半日,即便不说话,能跟在教主身边,他亦十分满足了。
于是在这赵阁主自娱自乐的静谧时刻,就听教主道:“你那棵神琅草还在不在。”
神琅草?
赵青自怀中摸索,此物他一日不敢舍弃,道:“在。”
很好。
教主伸手:“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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