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肯定看不明白,但是他们彼此都懂。
浑身的僵硬在侯岳彷徨惆怅的眼神里一点点融化,刘五往前走了一步,肌肉抽搐一样勾了下嘴角说:“我不走,就在这等你。”
侯岳煞白的脸上嘴角上翘,甚至牵动了伤口,护士不高兴的提醒,“等人去手术室外等,这里不行!”
眼见手术室的门关上,刘五浑身泄了力一样,两手撑在膝盖上,缺氧似的大口大口吸气呼气,像个垂死挣扎的人。
大夫的话堪比荆条一下下抽在他背上,他差点送了侯岳的命。
差点!
微乎其微的角度!差一点!
“这么年轻下手没轻重,冲着抹脖子去的是吧?稍微深一些是舌根,再往下是喉管……”
“手术完,要测一下面部神经受损情况,怎么这么不注意,面部神经受损,很可能造成面瘫,面瘫知道吗?”
刘五被护士推出消毒室,又被带路的二熊给拽到等候区的椅子上,坐了好一会儿,才从大夫那几句话里回过神。
“那个,那,要不我去办?”二熊憨态可掬,挠了挠撒满白胡椒面的头发。
刘五按着他的肩头起身,说:“谢谢你!今天给你们添麻烦了,……你们车场有监控吗?”
保安实诚的和盘托出:“那么大的车场哪能都有,只有前后门有两台,其余地方都木有。”
刘五点头,从包里摸出一包烟递过去,二熊爽快的接了,又客气了两句,走了。
办过住院手续,侯岳还没出来。
刘五拎着两个双肩包,立在手术室门前,几乎贴着对开门站立,一只眼睛从门缝里望进去,视线被里面第二道门阻隔住,他面上冷静,心里却抓狂的要命。
大脑里,耳朵里好像总能听见侯岳在手术室里惨叫。
他不知道这样的手术要不要打麻药,如果打,要往哪里扎针,就侯岳那个脑子,打了麻药以后会不会更傻?
有哭声,是不是侯岳?
有人嘶吼,是不是被绑缚,是不是缝合很疼?
刘五立在门前,门缝很细只够他一只眼睛看进去,第二道门比第一道门上的玻璃清晰,时不时有人影闪过,每一次闪过人影他心头就一跳,总觉得下一秒第二道门打开侯岳满脸满脖子血的走出来。
他真是怕了!
这一刻的煎熬是他活这么大从未有体会过的浓烈。
烈的他,几近破门而入!
他忽然后悔回应了侯岳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