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他会找来这样一个男孩子,把内心的焦躁全部发泄在他身上,稍稍填补一下控制欲的缺口。
合情合理。
想通了这一点,余程忽然平静下来。他把精疲力竭的男孩从床上抱起来,走进浴室,轻柔地为他冲洗身体。
男孩虚弱地躺在他怀里,像一个无法反抗的受害者,令他感到很安心。
“你怎么这么狠。”男孩小声抱怨,“我差点就死了。”
“对不起。”余程吻了吻他干涸的嘴唇,柔声道,“下次不会了。”
翌日。
严柯睡到中午才醒来,脑袋里还是昏昏沉沉的。人倒是没那么难受了,只是还有点发烧。
他去厨房找东西吃,看见灶台上有一大锅白粥。他盛了一碗出来,凉凉的喝下去很舒服。刚喝了小半碗,突然听见开门的声音。严柯回头一看,是小鹿。
“你怎么回来了?”
“我买了点肉松,还有搭粥小菜。”凌鹿把手里拎着的袋子放到桌上,关心道,“你烧退了吗?”
严柯心里一暖:“好多了。粥是你煮的?”
凌鹿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第一次煮,不知道有没有煮好。”
“挺好的,谢谢你……对了。”严柯想起什么似的,起身进屋。很快又走出来,手里拿着一把车钥匙,“这个给你。”
凌鹿看到那上面的BMW标志,不由一愣:“这是你车钥匙?”
“嗯,备用钥匙。你拿着,以后你下班早的话就在车里等。天冷,别冻着了。”
凌鹿呆呆地接过钥匙,半晌,羞涩地笑笑:“严老师,你真好。”
“这有什么,投桃报李罢了。”严柯敲了敲手里的碗,然后说,“下午你还要回医院上班吧?赶紧去午睡吧……午饭吃了吗?”
“啊,还没有。”凌鹿吐吐舌头,跑进厨房里,“我也喝粥好了。”
严柯把肉松和小菜一样样拆开,两个人坐在餐桌边有说有笑地喝完了粥。
下午凌鹿回去上班,严柯没什么睡意,便打开电脑查资料。他心里老是记挂着杨明焕,很想为这个老爷子做些什么。这些天老爷子嗓子已经疼得没法说话,西医疗法已经都尝试过,收效甚微,因此他一直在研究放射性咽炎的中医疗法,倒真给他找到不少有价值的论文。
不过那些论文都各有各的说法,他把所有论文打印下来,对照着看,想找出一个最适合老爷子的方案。思前想后,心里总算有了大致雏形。他拟了个方子,然后打电话给余程,想跟他商量一下。
余程道:“你的思路很好,我觉得会有用。你把方子再报一遍,我现在就给他开。”
尽管有了师叔的认可,严柯还是很怂:“小师叔,你真的觉得这个方子没问题?我怕……”
“别怕。这里面每一味药你都仔仔细细推敲过了,对他的病情有利无弊。这个组方也没有任何问题,至少从我上临床的经验来,不太可能有什么副作用。”
严柯想了想:“但是这个方子口感不好,我担心他吃不下去。”
“没关系,我已经给他上了鼻饲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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