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只好打起精神接受采访。幸好他们对具体细节还不太清楚,只能问一些简单问题,像现在的心情啊知不知道救的是谁啊之类的,严柯都谨慎谦虚地回答了。记者们似乎对他的反应很满意,照片也咔擦咔擦地拍。
此时急诊大门又传来躁动,好像是老头醒了。这边的记者便丢下严柯跑过去,严柯终于松了一口气。
他想打车回家,这才想起余程说好要来接他。他赶紧给余程打电话,说自己在某某医院急诊后门。
“后门?”电话里传来奔跑的声音,“贝贝,你等我一会儿。”
严柯的心情忽然雀跃起来,先前的紧张也烟消云散。余程的身影很快出现在转角,严柯笑容满面,情不自禁向他跑去。
“小师叔,不好意思我——”
余程上前两步,张开手臂。严柯措不及防地扑进他怀里,然后被抱紧。
“我听说了!”余程的声音激动地发颤,“贝贝,你真棒!”
严柯被突如其来的幸福冲昏了头脑,整个人都晕乎乎的。他闻到余程身上的莲花香气,听到他的心跳,忽然觉得——
去他妈的七级浮屠!给我一个抱抱就够了!
去停车场的路上严柯把抢救过程又复述了一遍。和刚才的交接不同,这次他把自己的失误判断和紧张情绪都说了出来。余程安静地听完,然后说:“失误紧张谁都会有,你处理得很好。”
这句话比其他所有赞美加起来更让他高兴。
严柯喜滋滋地坐进车里,说:“咱们去庆祝一下吧?”
余程笑道:“你爸妈在家里做了一桌好菜,正要给你庆祝呢。”
严柯一愣:“你告诉他们的?”
“嗯。你那班飞机的乘客都在说这件事,我一听就知道是你,这么好的消息当然要通知师兄了。”
严柯的心情立刻低落下来,撇嘴道:“他是庆幸我没把人害死吧。”
余程叹道:“你怎么会这么想?你爸很高兴,说你长进了不少。”
那只是客套话而已。
严柯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余程看着他沮丧的神情,突然问:“对了,你身上怎么会带钢笔?你不是一直嫌钢笔麻烦吗?”
想起钢笔的事,严柯更加烦躁。
“本来是……想给你当生日礼物的。”他不情愿地说。
“现在呢?”
严柯一愣,不解地看着他。
余程含笑道:“你要留着当纪念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