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动作一点也不吝啬力气,徐之尧痛的直咬牙,却难得的没骂林谌。
等林谌抱着他去浴室的时候,徐之尧才掀了掀眼皮,眼里似乎有泪,在灯下闪着光,他抬手捂了眼:“林谌你亲亲我行么。”
林谌一愣,把他放进浴缸里,跪在旁边,低头吻上他。这一吻长的徐之尧几乎睡着。
俞睿宁第二天晌午才醒,唐励行在身后死死地抱着他,他一动,唐励行抱的更紧,耳边就是唐励行沉沉的声音:“对不起。”
俞睿宁什么也不说只是去掰他的胳膊,唐励行翻身将他扣在身下:“我不会放开你的。”
俞睿宁看着他的眼,唐励行眼里有一夜未眠的痕迹,俞睿宁就这样眼神空荡荡的看着他,扭头咬在他手腕上,一股腥味随即弥散开来。唐励行仍是未动半分,眉头都没皱一下。俞睿宁却又哭起来。
爱恨参半,大致就是,咬他一口,咬的轻了不解气,咬的狠了还怕他疼。
唐励行本想辩解,但想到徐之尧,还是认了这个罪,也不全是为了徐之尧,他不想让任何人承担俞睿宁的情绪来源,不论好与恶,俞睿宁爱也好恨也好,都得是他。
他一边给俞睿宁擦脸,一边抚着他的背:“我知道错了,是我鬼迷心窍。你别难过好不好,昨晚找到你的时候,我心疼的要死了。”
唐励行平日很少说这样的话,俞睿宁听得都肉麻。
当他真的从贺锦的阴影里走出来的时候,那个把他拉出来的人无论是谁,他在以后的人生里都觉得心有余悸,那样酣畅淋漓的痛,却伴着峰回路转的泫然泪下。
现在想来,贺锦于他,如悬顶的剑,任谁都没有勇气自己去斩断那牵系的绳,有这样一个人来做,如同陪他历了一场枯木逢春、死而复生。
唐励行是他一碗药后的一颗蜜饯,是断腿后的一根拐杖,是水穷处峰回后的八千里路……
他如今撒野似的对唐励行发脾气,说是怨、说是恨、说是不甘心,不如说是发泄。发泄他对贺锦这一场跌跌撞撞头破血流无疾而终的爱,发泄唐励行对他这样不计前嫌的包容。
他拉着唐励行的手腕,哭着说:“疼不疼。”
唐励行听到这三个字愣了愣,笑着把人按在怀里:“你不生气就不疼了。”
怀里的人挣了挣:“我去找药。”
他知道所爱隔山海的绝望,唐励行断腕般的平山海,所以他也不能让那山海再横亘在他与唐励行之间。
他看清楚唐励行手腕上狰狞的齿痕,又悔又气,唐励行好整以暇的看着他给山庄的管家打电话送碘伏双氧水,就想逗他。两人都坐在床边的地毯上,唐励行把胳膊架在床边,俞睿宁给他擦药,他“嘶”的一声,俞睿宁抬头,眼里好似还汪着泪。
唐励行看着他委委屈屈的样子就喊疼,俞睿宁只好慌慌张张的去吹他的伤口,唐励行拿另一只手摸他的脸,笑说:“你以后要都能这样,我天天给你咬。”
俞睿宁嘴角一撇,颇有种轻嗔薄怒的美,唐励行看的发呆。
衣服袖子刚好盖不住手腕上的纱布,袖口露出一截,贺绣见了问起来:“手上是怎么了?”
唐励行面无表情:“哦,昨天晚上看到山庄里养了几只猫,就去逗了逗,结果有一只太野了,咬了一下。”
俞睿宁在旁边拿胳膊撞了他一下,对他编的这个理由以示不满。
“什么猫?野猫么?要不要打针?”贺绣盯着他手腕上那一截纱布,似乎要把那几层纱布看穿。
“没事,家养的。山庄老伯说,都是定期打针吃药的。”
贺绣这才放心了:“回去了去一趟医院看看,别自己随便包扎。”唐励行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