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想?
顾彦川面上波澜不惊,心中早已风起云涌。他活了三十多年,心中最在意的是陆安森,最恨的也是他。因为他不爱他,因为他爱上了面前这个无能的花瓶,他毫不留情地推开了他。他曾不止一次地说,他是个直男,可他妈的全是谎话。
他就是不喜欢他,无论他对他多么好,哪怕为他付出鲜血、付出生命,他也不会有片刻的感动。
想到陆安森的一次次拒绝,他心痛的快要滴出血来。他哪里输给了面前卑贱的小子?陆安森喜欢他,父亲喜欢他,他天生就是来抢走他一切的人。真是该死!
所以!不!不可以!
他不允许任何人夺走属于他的东西,陆安森与顾家都是他的。
顾彦川一步步往前走,眼神冷的透心凉。他双手插在裤袋,一步步坚定地走着,走向被两个保镖困得只能防守的许渊。
“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该死!”他表情麻木冰冷,一声声说着,然后,手从裤袋里伸出来。
几乎一眨眼的时间,程朗都没看出是怎么回事,许渊后背就刺了一刀。
浓浓的血腥味瞬间四散开来。
顾彦川刺了一下不过瘾,又持刀刺过去。程朗急的伸手去拦,却被许渊一把推开,还吼出声来:“小心!别伤了手!”
如此紧急时刻,他竟然还记得保护他的手。
程朗惊住了,许渊本人也愣了片刻。这便是他下意识的反应吗?即使自己不支持他弹钢琴,即使自己希望他走上演艺道路,可还是打心底知道手对他的重要性。
程朗曾经自豪地说,他的手是天生用来弹钢琴的,妙弹14个音符是上天赐予的奇迹。他无论如何,都不能伤了手!
这句话,他早早就刻在了心里。
顾彦川被刺中,又一下狠狠刺过来。人做坏事的潜能与做好事的潜能是一样的,尤其是在被逼急了的情况下。
狗急跳墙,人急杀人。
顾彦川一开始是没打算杀人的,可事情的发展脱轨而去,已经不受控制。他那一刀插、进许渊的心脏,拔了出来后,又插了进去!
鲜血喷溅中,警笛长鸣。
顾彦川听到警笛声,脸色一变,瞳孔一缩,冷笑着将袖珍刀放入旁边呆若木鸡的程朗手中,然后,快速地刺进自己身上。
他是自卫伤人!
他必须是自卫伤人!
顾彦川“被刺”了一下,倒在了地上。与此同时,许渊也昏迷了。
踢踢踏踏的脚步声终于走近了——
柯璟急匆匆小跑着,一边拉着身着警衣的男人的手,解释道:“陈哥,我是合法经营,怎么会闹出人命?陈哥,您一定是搞错了。”
怎奈事实胜于雄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