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保护姑姑。奈何他又瘦又小,不能驱赶对方也就算了,还常常被教训得鼻青脸肿。
还好,他很耐打。
直到有一天,吴湛找上门,跟姑姑说要领他进吴门,给口饭吃。
走的时候,姑姑塞给他一枚戒指,光秃秃的一圈什么也没有。姑姑对他说,这是父亲留下来唯一的东西。
叶博紧紧握着那枚戒指,大叫了一声“姑姑”,而后眼睁睁地看着家中的大门对自己关上。
他记得很清楚,离开的那天晚上,一轮明月高悬在明静的夜空,八月十五的团圆夜,他却和唯一给过自己温暖的亲人就此两别。
许望舒电话来的时候,叶博正和吴湛吃饭。
过去,这顿饭更像是例会,他们师徒聚在一起,商讨帮里的事。后来,吴湛将帮派的主要事务交由张云珂负责,自己则过着半退休的生活,所以这“例会”倒越来越像是家人间的聚会,聊的也是些无关痛痒的话题。即便如此,对于张云珂、叶博、程远来说,这都是不容打扰的时刻。
程远很诧异地问叶博:“出什么事了?非得这会儿接。”
“没事,一个朋友。”
“什么朋友这么重要?”
这个八卦的家伙。
叶博想了想,实话实说:“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会当着吴叔的面接电话啊。”
叶博抿着嘴,懒得再搭理对方。
吴湛抽着雪茄,冲他说:“最近提防点,你们抢了中东那边的军火生意,日本人不会善罢甘休的。”
叶博点了点头,“我会加派人手保护珂哥。”
“你自己的安全也很重要。”张云珂略带责怪的口气,“上次差点丢了小命。”
吴湛摆摆手,笑道:“叶博啊,命大得很。”
同事给了许望舒两张管平湖演奏会的票,许望舒觉得机会难得,想来想去却打算约一个完全不听古琴的人。只可惜这个人也不一定有空了。
他不死心,又厚脸皮地发了短信邀请。过了一两个小时才收到回复,说是不确定。
既然如此,他就不抱希望了。
演奏会开始的前一分钟,许望舒还站在剧院外面,有点傻地张望着。不过当然了,叶博不会来。那个整日里跟武器刀枪打交道的人,怎么会喜欢古琴这种老掉牙的东西?
演奏会结束后,下起了大雨。冬天的雨打在脸上,刺骨的冰。许望舒竖起领子,快步走到公交站台。
身后传来低沉的喇叭声,他转头看见一辆捷豹——叶博的车,他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