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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用绝对的暴力镇压住她的同时,又满不在乎的教她那些生活在这里所需要的常识,根本就没把她的仇恨放在眼里。
那种丝毫没把她放在眼里的蔑视,让她从骨子里感到愤怒。
一直被关在屋里,她对于时间的流逝并不敏感。
只是偶尔从男人的只字片语里,大致知道,又过去了多久。
这个过去的时间,对于她来说,只是一个单纯的概念,让她知道,时间一直在往前,而她,却被永远的困于方寸之间,不见天日。
无数个夜晚,她连做梦,都在想要杀死他。
然后,她真的等到了一个机会。
男人不知道从哪弄来的一瓶据说是远古人鱼的血液,想要在她身上进行融合。事实上,这项实验已经进行了好几天,她被逼着生吞了不少恶心的东西。
然后,在某一天,实验失败了。
她在玻璃缸底,看着男人气急败坏的在屋里发疯。
然后,感觉到身体内的血液翻滚,好似有什么东西,即使冲破枷锁,破牢而出。
心底隐隐的第六感,让她强忍住体内的翻江倒海,默不作声的潜伏在水底,一直等到男人怒气冲冲的冲出房间。
和过去实验失败时一样,至少在明天之前,男人不会再回到这里。
当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时,忍耐到了极限的她被铺天盖地的疼痛折磨的满缸打滚。
她知道玻璃缸里的“水”被男人做了手脚,只要碰触到,身体里的力量就会被抽走。她想要出去,就必须打破玻璃;但她一直被关在水里,整个人都软的像棉花,这就像是一个恶性循环。
明明希望就在眼前,可她却怎么也打不破那近在眼前的壁垒。
他以为实验失败,她体内的斑驳的血液无法和远古人鱼的血统进行融合。
但事实是,实验成功了。
虽然没有显著的体表特征。
但她就是知道,成功了。
那是一种很奇妙的感觉。
她仍在水里。
但这些水再也给不了她被束缚的压抑感——
她想离开这个该死的玻璃缸,却不得不因为这些加了料的“水”而举步维艰。
但当体内的翻涌慢慢平息,趴在水底的那一刻。
她在感觉到肢体熟悉的麻痹感时,感觉到了久违的,气力。
她趴在冰冷的玻璃上,脑海中闪过男人在实验前,向她介绍远古人鱼时的狂热,感受到自被关进这里后,就再也不曾出现过的,力量,欣喜若狂。
感谢那个疯子的突发奇想,作为水中霸主的远古人鱼,其强悍身体素质,就算是待在一缸毒药里,能自动过滤水中的种种杂质,充分诠释了,何为“任它鬼哭神嚎,我自岿然不动”的强悍。
等身体恢复力气之后,那层曾经牢不可破的壁垒,再也无法成为困住她的枷锁。
她并没有急着从里面出来。
她被“照顾”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就这样离开。
想到男人从未把她放在眼里的轻视,从不曾在自己面前掩饰的,高人一等的优越感。不好好回敬他一场,又怎么对得起这些年男人对自己的“精心教导”。
“魔法真是个超乎常理的东西。”青玉一只手支着下巴,撑在沙发扶手上,一只手掌内忽的蹿起一道青蓝色的火焰,映照着她满身的鳞片,说不出的妖冶。“他教会我如何疏导体内的魔力,也从来不曾在我面前掩饰如何使用咒语……”猩红色的眼眸微微眯起,沙哑而温柔的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优雅风情,“还真是,完全没把我放在眼里啊。”
即使知道青玉一定没放过那个疯子,但听完小师妹的受虐史的池默,简直心疼到死,看着青玉的眼神,又温柔又心疼,还带着自责。
被这眼神给秒杀了的青玉想也不想的就一头扑进池默怀里,高兴的蹭啊蹭。顺便交代了一下事情的结果。
“他比想象中,更难对付。”虽然极度厌恶对方,但青玉也不得不承认,那个男人那么嚣张,是有他的资本的。“虽然最后是我赢了,不过我也没讨到什么好,他放的那把火,差点把我烧成了蛇干。”
真是学到用时方恨少。
几位师兄师姐无一不是青年高手,而她自小就对蛊术更感兴趣,她六师兄在十二岁时,就能把毒经修炼到第六层;她十岁了,才将将达到第三层,师父为此没少头疼,她也不在意,想着反正有师兄在,又有蛊术在手,想欺负她,也没那么容易。
谁知道一到了这个鬼地方,马上就被打了脸。
池默揉着怀里的脑袋,眸色一暗,“那个男人,现在在哪?”
“在个叫什么什么尼亚的地方吧。”青玉满不在乎的甩了甩头,“不知道埋在哪了。”他给了她一个玻璃缸,她还他一捧黄土,两不相欠。
池默沉默了会,忽然问道,“你是怎么和神秘人扯上关系的?”
青玉正窝在池默怀里撒娇,闻言顿时露出一脸踩到了狗屎的表情。
“我把人弄死,自己也晕过去了……”青玉咬牙想着,如果早知道还有后面的破事,她发誓,自己一定先挖个洞躲起来再晕。“没想到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竟然还会有人经过……”
“……神秘人?”
青玉心塞的点了点头,那时她还是一条被烤的半焦的蛇人,刚从一个疯子手里逃出生天,还没自由一天,特么的又落进了另一个疯子的手里。
青玉觉得自己的人生,简直就是一个大写的悲剧。
“那个蛇脸男倒是没再拿我做什么实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他也混了蛇血的缘故,“巫师就没一个好东西,都特么的喜欢在别人晕过去时用搜魂术!”
那个蛇脸男没兴趣拿她做实验,但是对她的蛊术很感兴趣啊!
也算青玉倒霉,神秘人摄魂取念的技术比上一位更加娴熟。
青玉还晕着呢,神秘人就知道了生死蛊这么个东西。
有谁会嫌自己命长?尤其是神秘人这种,曾经吃过一次亏的家伙。
幸亏青玉醒的早,不然等神秘人知道生死蛊的真正用法之后,肯定不会让青玉钻了空子,把蛊下了他自己身上。
“反正他也只是知道有生死蛊这么个东西,还没完全弄明白我就醒了。”青玉扯了扯嘴角,“既然我打不过他,那就只能顺他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