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站在门口静静欣赏了片刻,才伸手敲了敲门:“周先生,徐总的会开完了,请随我来。”
周鹤青闻言低下头叹了口气,“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小声给自己打气,抬起头来就又是一惯冷静克制的模样。
他进去的时候,徐鸣远刚放下眼镜,金丝边的眼镜被男人顺手摘下放到一旁,连同面前摆着的合同和钢笔——不是以前他送的那支。
周鹤青坐在他对面的那张沙发上,腰杆挺直,双手服帖于双膝,连着深呼吸好几下才慢慢抬起头来,却见徐鸣远双手交叠靠在老板椅上,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似乎在等他说话。周鹤青张了张嘴,才发现喉头干哑难耐,干涸的唾液将上下两瓣唇牢牢贴合在了一起,半点声音都发不出。他有些懊恼刚才为何不喝口水润润喉?
最后还是徐鸣远开口打破了僵局:“你找我?”他见周鹤青长久不说话,便拿起一旁的文件看了起来。
徐鸣远不戴眼镜的样子看起来柔和极了,少了人情世故的圆润,多了点少年时期的温顺,半点看不出他的冷血无情。
“是……”周鹤青放在膝上的双手猝然握成拳,“我……我需要一笔钱,不多,三十万,我母亲她……”
徐鸣远抬头看了他一眼,好笑道:“你需要钱找我做什么?”旋即又把目光重新投放在面前的文件上。
周鹤青听他这样一说,当下心里一空,背上凭空出了冷汗,尖锐的痛从心口传来,令他站起来慌不择路就想往外走。
“诶,别急啊。”徐鸣远放下手中的文件:“你怎么还是跟以前一样的臭脾气,就不能听人把话好好说完?”
周鹤青转过去看他,发现徐鸣远竟是在笑的,他每次这样笑的时候,就像一个高高坐在云端的掌权者,睥睨众生,目空一切。
“我可没说不借你。”
就这一句话,令周鹤青停下了脚步。
徐鸣远重新把眼镜戴上,那双迷人的凤眼里面写满了算计,一如他正说着的话:“三十万而已,以我们的交情我怎么不会借你呢?”他说“交情”的时候,故意咬了重音,听起来别有一番意味,又道:“这笔钱我也不用你还,也不管你要这笔钱来做什么,但你知道,我是个商人,商人都是重利的。”
他还没说完就被周鹤青打断了,他冷笑一声不知是想起了什么,赞同道:“确实如此。”
徐鸣远倒是没生气,“别说三十万,我给你五十万。我将这笔钱给你,但你要拿什么东西来换?”
话说到这份上,按照霸道总裁的路数,徐鸣远就该说就算你的心不在我这里,但我只要你的身了吧。但介于两人已经分手已久,而且还是徐鸣远单方面提出的分手,这种可能性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