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了借口让他回家,于是恭敬应了就退下了。
不提董平心下如何又惊又羞,只说果园里忙了两日终于把书院的一群学子也送走了,众人刚要小歇一日,不想第二日居然又有客人陆续上门。
原来,书院的几位先生自觉受了董蓉的热情招待,投桃报李之下,当晚就写信给各自好友炫耀他们的赏花之行有多尽兴,四季园的花海多美,酒菜多新奇美味,甚至还说起这里就是长出了祥瑞果子的灵秀之地。
先前听闻街头巷尾到处传闲话儿的时候,这些自认饱学之士不过笑笑就罢了。在他们心里,百姓愚昧无知,日子过得烦闷,说些不着边儿的胡话也是有心可原。但如今听几位大儒亲口证实却不得不信了,于是纷纷吩咐下人套了马车,带着同样想要出去走走的妻女们,兴致勃勃赶去承接祥瑞的灵秀之地走走。
天下开门做生意的商家,哪有嫌弃客人多的道理。不等董蓉吩咐,张管事和刘嫂子等人已是大开了园门,引着车夫卸车歇息的,恭请客人进酒家小坐的,麻利的上茶水点心的,都是忙得不亦乐乎。
张管事笑着拿了制作精美的菜谱上前请客人挑选落脚之处,但凡能同大儒攀上交情的,都是喜好风雅又家境殷实的,于是那个标了最低消费为十两银子的亭子最先被订了出去,接着就是两个八两的,两个六两的…
张管事又极精明,引着客人到了亭子里就奉上了文房四宝,请这第一位登亭赏花的客人留下墨宝,给亭子取个名字。
世人多有争先之心,所有客人听得这话无不欢喜,引经据典,绞尽脑汁儿,极力想要取个文雅的名字,以免扬名不成反倒遭了后来之客取笑。
董平雇了马车赶回果园的时候,小酒家里正是忙得不可开交。随着慕名而来的客人越来越多,山上的九亭已是满客,就是小酒家的大堂里也坐满了客人,有些散客无法就直接坐在了桃花树下。草席铺地,扔上几只靠垫,摆上三五碟点心一壶热茶,倒也惬意。
董蓉这会儿也带着楚四莲正在烤房里忙碌,四季园的点心多为烤制,不管是饼干还是小蛋糕,都是式样新奇又美味。所有进园游玩的女眷都是喜爱之极,就是男客们尝了几种也惦记着给家里的妻女捎带些回去。于是先前备好的存货被一扫而空,再不加紧烤制,许是下午就没有点心待客了。
傻柱将长衫的前襟掖在了腰带里,弯腰不断往窑灶里添柴禾,董蓉见得他额头上有汗迹,于是心疼的扯了帕子替他擦拭。可惜她方才一直在和面,帕子上难免也沾了面粉,不但没帮傻柱擦干净,反倒把他画得同白脸曹操一般。
楚四莲正好端了点心坯子进来,见得男主子这般模样,笑得捂着嘴就跑了出去。董蓉也是忍不住哈哈大笑,傻柱怎会白白吃亏,狠狠在她的红润小嘴上亲了两记算是报了仇。
董蓉惊得死命捶他,末了又探头四处张望,生怕别人看到。结果董平正好从院外进来,她慌忙推开傻柱,胡乱整理了衣衫鬓发,这才迎出去问道,“平哥儿,书院不是开课了吗,你怎么又回来了?”
傻柱也是随后走了出来,眼见小舅子脸色不是太好,于是问道,“谁欺负你了?”
他这般一提醒,董蓉也发现弟弟眼圈儿下边有些青黑。她三两步上前拉了弟弟,恼道,“到底怎么了,跟姐姐说真话。不管出了什么事,都有姐姐在呢。”
董平心下是又感动又好笑,赶紧安抚姐姐道,“姐,你别担心,没有大事。我是夜里没睡好…”
“为什么睡不好?”
“这个…”董平有些脸红,扭头看看四周无人就请姐姐姐夫进屋坐了,然后慢慢把杨先生欲招他为婿的事说了。
董蓉惊得半晌没有回神,末了忍不住问道,“杨先生不是玩笑吧,咱们董家不过是个破落门第,无钱无势,实在是高攀不起啊?”
傻柱眼里闪过一抹不屑,若是只看如今,杨家女算是下嫁,但它日谁高攀谁,还真不好说。不过,他心里也是犯了嘀咕。这杨先生到底是真心喜爱董平为人,还是另有别的打算,他还是要派人探查一二才好。毕竟自家小媳妇儿待弟弟如珠如宝,若他的婚事不和,她必定也不会安然度日。这事说不得,他还是要多费些心思。
董平也同姐姐一般疑惑,但昨晚先生说的清楚明白,成与不成都不会因此错待他。于是,他小声道,“姐,若不然我回绝先生,就说我年纪小,暂时不谈亲事?”
(刚赶出一章,洗衣服啊,下午继续码字,今天说啥也得两更,不能偷懒,加油。谢谢大家支持,群抱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