昼长夜短,崔忠慧才沉沉睡去,天色已经微微放亮了。
一夜无眠我却毫无睡意,精神反而更加振奋,晨光微熙,耳边净是悦耳的鸟鸣,仿佛有千万只鸟儿在窗外徘徊鸣叫一般,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轻轻在崔忠慧满足的俏脸上亲了一口,翻身下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的一角,窗外的景象顿时让我惊呆了。
一条宽阔的大河泛着碧波从农庄边上淌过,清澈的河水映照着朝阳彩霞灼灼生辉,在宽约里许的河面中心,有一个巨大的岛屿将河水一分为二,岛屿上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绿树,枝繁叶茂、层层叠叠,将整个岛屿尽数笼罩在翠绿之中,不留一丝空隙。
成千上万的灰色鹭鸟从四面八方汇聚到岛屿上空,不断的盘旋鸣叫,一群一群有序地投入身下的密林之中;而林内与之相对应地飞起了不计其数的白色鹭鸟,好像交接班一样迎着朝阳飞出了树丛,像列队的士兵一样在岛屿上空列队飞行,似乎在欢迎归来的灰鹭,又像在呼唤林中的雀鸟赶紧趁着晨光出外觅食,除了灰鹭白鹭,还有各种各样,大小颜色各不相同的雀鸟叽叽喳喳地冲天而起,密密麻麻地在河心岛屿上空飞舞着,一眼望去遮天蔽日,满眼满天都是鸟。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昨晚过来是半夜,还沒发现异常,为什么那河心岛屿上会有那么多的鸟,那岛上树木密密层层却全都是一种植物,一根根树干笔直地插入泥土,占据了所有的空隙,密不透风,怎么会是这样。
楼下人声鼎沸,显然也是被这样的场景所震撼,一个个帐篷纷纷打开,身着短褂的汉子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一起对着天空指指点点,从高处往下看,这农庄倒也宽广,楼台掩映,回廊连转,大大小小的院落分割排列的井然有序,远方是一大片果园,桃李正是成熟的时候,不少庄里的工作人员正在采摘,期间也有数十名身着土黄道袍的龙虎门人在帮着收获,这些水果应该也是要供应住在农庄的数千道友吧。
一通犀角号声响起,所有的道友都开始穿戴起来,片刻之后都齐齐整整地聚集到了农庄的广场之上,龙虎山的弟子最多,来了四百多人,其余的三家各两百人左右,加上茅山的百余人,各占一个方位,身上的道法颜色深浅不一,倒也泾渭分明。
等众人分开之后,我居然发现一角还有数十个僧侣,个个精赤着上身,露出遒劲的肌肉,锃亮的光头反射着阳光,倒也颇为亮眼,估计是来援手的吧,佛道不分家,都是出家之人。
又是一声号响,又是百余人从各幢楼内冲出,分列在道路的两旁,身上的衣衫颜色也更为鲜亮,以龙虎上为例,广场上的那四百多人大多身穿黄色道袍,大约十人左右组成一队,只有领队的才是灰色道袍,而从楼内冲出的道友,个个身着灰色道袍,显然是祖庭的精锐了,细细一看,这批人果然个个精干非常,应该都是练体期的高手,对付常人以一敌十完全是小菜一碟。
各家精锐齐出,接下来出场的自然是负责统御众人的领袖了,毕竟是全国性的道教盛事,来主持的也是各家德高望重的前辈,排场还是要有的,等那些精锐弟子站定,太白师伯第一个走出来,步履气定神闲,仿佛闲庭信步,但速度却不慢,看似不大的一步,却总能走过丈余的距离,好像御空飞行一般,身法煞是好看,配合他全白的须眉,真的恍如云中神仙下凡,引起声声喝彩。
其余三家的前辈也紧跟其后,一个个都是鹤发童颜,与太白师伯不遑多让,亦步亦趋、如影随形,最引人注目的是其中竟然有个女道长,一身素净的白衣纤尘不染,手中拂尘轻轻挥动,配合着矫捷的身手,从气息上看是丝毫不输于其他三人。
茅山的沈掌教最后一个走出来,双手负在身后,年轻的容貌配上闪着精光的独目,虽然不似前面四人那样须发皆白,出尘脱俗,但却自成格调,实力却更胜一筹,前面四家同气连枝,携手并进,他落后一步稍显生疏,但也更显得特立独行。
就在各家主事从楼内出来之后,一道人影从后掠至,我定睛一看,是一个唇红齿白的半大小子,皮肤白净,鼻梁高挺,大大的眼睛水汪汪的透出秀气,观其气色已经是练气期的高手了,果然是天资卓绝,只可惜身量太矮,也就一米五出头一点,不过模样看起来不过十五、六岁,应该还可以再长。
那小子掠至沈掌教身边,亲亲热热地挽上了他的臂膀,若非我深知沈师伯已近百岁高龄,肯定会误会这是他的儿子,这应该就是沈师伯口中的顽劣曾孙吧,茅山列队的百余人中果然有一部位捂着嘴偷笑,看来不会有错了,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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