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领头眼中带着深深的疑惑、惊愕、还有浓浓的不安,这太子妃刚刚说的若是真的话,那么这个瞎了眼的太子妃绝非一般人。
能够闯进太后那方宝地,并且还放火烧了太后寝殿,这可不是说着玩儿的事。
而且自从死去的太子妃复活后,宫中便有人传言,太子妃不是人。
“大家上,谁砍下郁凉夏的项上人头,大皇子重重有赏!”因为庄雪衣突然的掺入了这场谋杀,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此刻太子妃与太子身上又围绕着诸多的疑点,这让他们心生恐惧。
但上头的任务也不能无视,所以此时唯有快刀斩乱麻,将二殿下郁凉夏杀了,迅速回去复命才是首要任务。
刀光剑影,黑影繁杂,一个瞬间,所有的黑衣人便铺天盖地的涌了过来,密麻的如同空中硕大的乌云。
郁凉夏手抱庄雪衣纤腰,倒退了数十米,衣袂飘飘,青丝飞舞。
楚焰与薄荷两人默契十足,一个跳跃,迎上了无数的黑衣人。
“一群小东西可不配咱们主子出手。”薄荷青蓝色的罗裙飘扬,就像一朵恬静而宽和的玉簪花。
薄荷语落,一把长剑早已握在手,楚焰更是在一旁准备就绪,刀锋凛冽无比,冷光四射。
气氛顿时剑拔弩张
而郁凉夏环抱着庄雪衣在一旁运筹帷幄,对付这群人,的却无须他亲自出手。
“你要是出手的话,一定会杀得他们片甲不留。”庄雪衣踮起脚,用自己的额头顶了顶郁凉夏的下巴。
“本殿下会去欺负一群鸡鸭?”郁凉夏挑眉。
对于郁凉夏的精彩比喻,庄雪衣一愣,接着突然笑了开。
一群鸡鸭?
对了,他们不过是一群黑骨鸡、鸭在外乱跑,要么直接拎起扔到某个天外天去,要么直接放干了血,解剖解剖才是正道。
唔
在这边生活的太久,差点就忘了自己原来的本职了,她可是法医啊
看着不远处楚焰与薄荷轻轻松松一刀一个人,手起手落间,一条鲜活的生命连反抗的机会都未有,便迅速的下了地狱,庄雪衣犹豫了一会儿,她红唇轻启。
“我可以跟着你学医么?”
“为什么想学?”郁凉夏睨了一眼前边,然后慢悠悠问道。
“自保。”庄雪衣回的简单。
因为现在的她懂得运用了这具身子本身的特殊能力,就目前来说,她所会的力量只够她对付那些完全不会武功,如太后,或者有些三脚猫功夫,如某些白痴杀手这类人。
和郁凉夏比,怕是远远的不够格。
到底郁凉夏身上有哪些能力,能力有多大,她心里完全没底,他是一个她无法探到底的黑洞,幽深神秘,却让人心生好奇,想上前研究发现一番。
说不定哪天这个黑洞,会跑出些奇怪古怪的新玩意儿。
“叫声师傅来听听?”郁凉夏挑眉,紧紧盯着那张此刻一张一合的樱桃小嘴,心情颇好。
庄雪衣红唇微扬,藕臂一伸,双手直接绕上了郁凉夏的后颈,脚尖踮起,毫无预兆的吻上了那张微凉的唇。
堵住男人想说的话,尤其对象还是郁凉夏,这样的方式带来的结果最好,让她叫他师傅?
三个字
不可能!
前方刀光血影、后方浓情蜜意,两方景色,两级分化,前边惨,后边暖。
楚焰与薄荷解决完了那群黑衣人,便打算上前禀报,只是一转身便见着这样的一幕,顿时止住了脚。
一只优美而热情的火蝴蝶此刻停留在一朵矜贵而冰洁的白莲之上,他们是这样贴切,这样的契合,这画面就像一副泼墨山水画,美极了。
而那群已死的杀手或许到死都不清不楚,为何二殿下可以那样的从容不迫,并且身具武力,为何一个在几个月前差点被两个丫鬟谋害而死的太子妃,这样柔柔弱弱的女人竟然也身怀这样完美的轻功穿梭于这片枫林之中,并且动作优雅的飘落在了太子殿下身边。
而太子殿下身边的唯一暗卫不是楚焰吗?
庄雪衣的丫鬟薄荷竟然与太子殿下的暗卫认识?
并且配合的如此默契?
带着满心的疑问,只是一个瞬间,便入了地狱,或许运气好,他们想要知道事情,在地狱说不定有什么鬼东西能向他们解释解释这些问题。
而到那个时候,他们一定会后悔莫及,当初怎么就得罪了一个天不敢惹,一个地不敢动的俩活宝。儿信会一的。
“美女啊,本大爷来了。”突兀的一声大吼,让庄雪衣突然的一惊,难道那个墨绿色的鬼东西跟着自己来了?
咻咻
两把小刀直刺郁凉夏后背,刀型弯弯,如一弯明月,刀锋淡绿色,飘着幽幽冷光。
郁凉夏幽眸一凛,带着庄雪衣一个转身,小刀从他肩膀不到一厘米处穿过,而郁凉夏毫发无伤。
而期间,两瓣唇角未分开一毫米,他们依旧保持着亲吻的姿势,画面依旧唯美。
好像只要他们往一个地方就那么一站,本身就成为了一道意境无限的美景。
红唇上的微微刺痛让庄雪衣的心一阵打颤。
郁凉夏深深的吻住了那张早早便令他心神向往的唇瓣,他温柔的吻着,又突然带着惩罚性的撕咬着。
他
怒了
她竟敢在离开他不到一天的时间里,拐了一个男人过来,并且对方还跟着她来到他的身边了
庄雪衣心下便觉得自己倒了十八辈子的霉,当然,她此刻无比的后悔没有把自己身后的那条尾巴给甩掉,以郁凉夏那么敏感而聪明的脑袋,怎么会看不出来这个突然而来的游人她认识呢?
你看看,对方那么悠哉悠哉,目光深邃而奇怪的注视着她,此刻,全身的细胞都悲哀的叫鸣着,她完了
郁凉夏曾是一个多么恶趣味,多么霸道的人啊,他能允许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目光炯炯的觊觎着么?
虽然她不是一个东西
“喂,不管你是谁,快离开本大爷的美女,本大爷可是要带她回去见族长,然后成亲的。”钟离树龄看着前边忘我亲吻着的两人,心里很不是滋味。
他真想把那腻在一起的两个人分的开些,能和他心目中的女神亲吻和环抱的人只能是他。
楚焰与薄荷眼观鼻,鼻观心,殿下要么不吃味儿,一吃味儿,身边的人绝对倒霉,无一例外,想想看,当初的小主子不也是被殿下欺负着过来的么?
而目前的这个情况,作为暗卫的他们不宜多管闲事。
“你们当本大爷是个死人是不是?”钟离树龄一身墨绿色衣袍裹身,在这方枫叶林之中,形象异常的突兀,他的剑眉紧紧扭在一起,心情极为复杂。
庄雪衣觉得自己的呼吸在被郁凉夏一点点的占据、夺取,他修长有力的手按住那颗不安份的小脑袋,继续着他的惩罚。
反复的辗转、撕咬、轻摩、灼热的气息紧紧压迫着庄雪衣一颗颤抖的心,两人的身形紧密切合,那张樱桃小口里是满满的男性味道,而此刻的庄雪衣领教到了郁凉夏的霸道,唇舌柔韧间,极具*的占有欲,她明白了,她只能属于他,从他在天冥山救回她的那刻起,他们的牵扯便不简单了。
她又一次的触及到了他最不能容忍的底线。
“唔”喉咙处发了一个单音。
郁凉夏猛的睁眼,放开了此刻呼吸困难的庄雪衣,他抱着软成了一滩水的她,幽眸淡淡的瞥了一眼站在不远处表情难看的钟离树龄。
“本殿下的女人,岂是你能拐跑的?”当着他的面,赶来追人就不对,还在他的面前,大刺刺的说着要和他的太子妃成亲,这更不能饶恕。
钟离树龄一愣,接着豪放的大笑“本殿下?你就是天冥国的太子殿下。”痞气的表情,异常的欠揍。193o6。
“不过听闻,天冥国的太子乃是神医殿下,只不过本身却是个病秧子。今日一见,看样子传闻是假的。”钟离树龄一甩衣袍,席地坐了下去,颇有一番我要与你足膝长谈的意味。
丫的,该死的墨绿男,害她被狼啃了那么久,真是罪过!
还好她不在床上或者任何一个隐蔽的角落里,不然的话,她真担心某位太子殿下一个狼性大发,直接将她就地解决了
“神医殿下?那是十岁之前的郁凉夏,现在的郁凉夏,确实是个病秧子。”庄雪衣软乎的身子稍稍恢复了一番,有了力气,便叫嚷道。
“看样子,你对本殿下的吻极其不满意,废话这么多?”郁凉夏幽眸一瞥,庄雪衣聪明的立刻闭嘴。
“异族也踏上地面了。”郁凉夏清清淡淡的嗓音充满着致命的you惑,但也让钟离树龄的心翻起了惊涛骇浪,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
“异族?本大爷不懂太子殿下说的什么意思。”他眼眸坚毅“本大爷只想来追回美女,无意与太子殿下产生任何纠纷。”
郁凉夏不冷不热的睨了一眼“都来拐走本殿下的太子妃了,还无意产生纠纷?”
庄雪衣傻眼的看着眼前争锋相对的两个男人,心里却微微露着开心,她家的殿下总算对她上了心,是不是吃醋了?
只是
下一刻她便凌乱了
郁凉夏一个反转,粉白身影一闪,矫健而敏捷的身影朝着钟离树龄飞掠而去,动作优雅,美轮美奂。
庄雪衣只觉得自己的眼前一花,接着她惊愕了。
钟离树龄被倒挂在了枫树上,头朝地,双手被绑在了后背,整个人呈一条直线,再加上他此刻扭来扭去,又荡来荡去的模样,真像一条巨大的毛毛虫。
尤其他还穿着一条墨绿色的长袍,这样看起来,更像一条大虫子。
可怜的巨型毛毛虫,阿弥陀佛,你受苦了。
庄雪衣眨了眨眼,看着郁凉夏依旧一身风华绝代的站在底下,一双幽眸流光溢彩。
如黑葡萄般晶莹剔透的眼珠哧溜溜的转了转,得罪郁凉夏的人,都会被恶整,而且她非常清楚,她家的殿下的恶趣味可是很浓厚的。
“真惨。”庄雪衣得出了一个结论。
郁凉夏眼中闪过一道惊愕“看得见?”
庄雪衣摇头“有些东西看得见,似乎我被开了心眼。”
“心眼?”郁凉夏想了想“不到万不得已,不要随意打开心眼。”
庄雪衣点头“嗯。”她知道他为她担心,常常拿心眼来使用,确实需要耗费过多的体力,所以她懂,他为何那么着急的想为她找回连麒珠治疗她的双眼。
他懂她的不知节制,害怕她过度的伤害自己的身子,因为,她对他坦白了自己这具身子特殊的能力,只是隐瞒了那奇葩老人对她说的预言。
二十五岁,她必死,这让她如何和他解释原因?
“嗯嗯嗯”钟离树龄嘴巴被封了上,却还不死心的一直用喉咙叫嚷着,那一个个从喉咙处发出的音节,抑扬顿挫,极为搞笑。
“下次再出现本殿下的眼前,就扒你一层皮。”郁凉夏淡淡瞥了一眼那被吊在树上的某人,似不经意道,只是这话,听起来一点也不像是开玩笑。
“嗯嗯嗯嗯嗯嗯嗯”
庄雪衣皱眉仔细的听了听钟离树龄的哑语“本大爷就是爱美女,美女美女。去你家大爷的狗屁太子殿下,老子家的一根葱都比你美”
钟离树龄听着庄雪衣的翻译,愣了愣,接着扭着自己的身子不停地弯起腰来点着头,姿势奇怪,但他感动的要热泪盈眶,因为,他心目中的女神懂他啊,懂他的心啊。
郁凉夏的脸阴恻恻的,如同六月的天气,说变天就变天,此刻正酝酿着一股狂风暴雨,不远处的楚焰与薄荷一拍脑门,一看自家殿下的那脸色,顿时感到不妙。
互相看了一眼,迅速一个跳跃,又退了一百米,万一殿下一个激动,可不能乱伤及无辜!
“小雪衣”
郁凉夏幽幽的朝着庄雪衣走来,青丝在清风中荡漾起优美的弧度,一身粉白衣袍衬的他如谪仙一般飘逸的不染纤尘,衣袍上朵朵逼真的粉莲,矜贵而冰洁,又让他显得妖冶而魅惑。
庄雪衣身子一抖“丫的,算我错了。”好吧,她承认,自己在找死。
“呵呵”
看着庄雪衣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郁凉夏轻轻一笑,他靠近她的耳边,邪气道“成亲那晚的洞房,本殿下不介意提早过的。”
有力的臂膀一搂,抱住庄雪衣一个行云流水间,便跃上了马,马腹一夹,马蹄阵阵,扬长而去。
楚焰与薄荷一个空翻,双双跃上了原本停留在一旁的马,然后口中一声叹息。
庄雪衣没有看到的是,一片枫林,出了吊着钟离树龄的那颗巨大的枫树之外,其它的在一个瞬间,全被化成了灰烬,火红枫林,一片死气。
“主子估计是被小主子气疯了,竟然撒下了百虫蛊。”
百虫蛊,以啃植株之精华为食物,将任何植株的精华吸之殆尽,是郁凉夏培养的一种植株杀手,此虫为滴血认主,一生只认一个主子。
幼虫懦弱,难养,温度、水分、阳光,任何缺一都会导致它们的存活率低下,但一旦养成,它们便成为精钢不坏之身,生命力异常顽强。
楚焰一夹马腹,速度提了提“主子没将那个白痴喂了百虫蛊,已经算是善良可亲了。”因为所有的枫树全死了,只留下了那棵吊着钟离树龄的巨大枫树。
薄荷也一夹马腹,拍了几下马鞭,追上楚焰“楚暗卫,您是开玩笑么?百虫蛊只食植株,那可是一个人!”再说了,主子和善良可亲这四个字向来无缘分。
楚焰冷硬的脸颊微微扭曲“异族上了地面,主子的话你没听?”说不定那白痴就是一什么树化成的精怪。
薄荷不可置否,一路沉默。
“还有多久才到交界处?”庄雪衣坐在郁凉夏的身前,满心的颤巍巍,她真不知道,这位太子殿下到底气够了没有,一路上,她都感受着来自于自己头顶的阴风阵阵。
“”某太子殿下无视了。
“好嘛好嘛,我错了。我不该让一只无尾熊跟着我的。”庄雪衣蹭了蹭郁凉夏的胸膛,声音带着哀怨,着实像个被抛弃了的小女人。
“”继续无视。
“你一定爱上我了,要不然怎么会吃这么大的醋,你看看,酸死了。”庄雪衣夸张的嗅了嗅“酸”声音唱出了京腔的味道,听起来令人满心不舒服。
郁凉夏冷冷瞥了一眼,微微皱了皱自己的眉头“身为本殿下的太子妃,首要任务就是把自己交代在本殿下身边,少出去沾花惹草。”
庄雪衣翻了一个白眼,到底是谁别出去沾花惹草?
太子府内的那些什么什么夫人,什么什么暖床丫鬟,都是空气?
或者是个屁?
“你别出去给本太子妃惹得一身腥回来,我就阿弥陀佛,万岁万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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